周蒼衡想到了什麼，沉悶的腳步逐漸停下，走廊上唯獨剩下他們二人幾乎捕捉不到的呼吸聲。
周蒼衡並沒有改寫虛幻的慾望，他只是悲哀過去那些無法更改的事實。
“趙秦。”周蒼衡突然喊了他一聲。
趙秦疑惑地轉過身。
周蒼衡握緊拳，複而緩緩松開：“不要做後悔的事。”
趙秦一愣，接著朝他敬禮，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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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景文摘下耳機，緩緩下滑一截，掀開被角，只見周蒼衡鎖著眉心，嘴唇微動。
吳景文彎下腰湊近，終於聽到他在說什麼，熟悉的兩個字沖進他耳裡——趙秦。
“……”
又是趙！秦！
吳景文抿著嘴，扶著他的肩晃了晃，周蒼衡嫌冷地往他身邊靠。
吳景文拿著手機猛按，發給家庭醫生幾條資訊，接著掐住他後脖頸肉，說：“起床吃藥！”
四十分鐘後。
周蒼衡攏著衣袖有些窘迫地坐在床沿。
身前站著個微笑的護士，手裡正舉著針管，示意他：“麻煩褲子脫一下。”
周蒼衡往門外望了眼，吳景文正在跟醫生談話，他抿了抿唇：“輸液可以嗎？”
護士眨了眨眼，想起某個囑咐：“不行。”
“……”
吳景文正直地坐在客廳和醫生交談甚歡，這醫生姓劉，看著吳景文從小長到大。自從他年紀大之後，不抽煙不喝酒，百般推辭下才收下吳景文送的一盒茶葉，笑眯眯地決定再也不當面喊他“小兔崽子”。
吳景文手指輕敲著膝蓋，回憶著過去幾天各方面的細節。
在醫院的時候，老秦還恨不得將周蒼衡繩之以法，後來進了局子，一跟所謂的“精神病專家”聯絡，整個人都細膩和善起來。
秦宇剛這輩子都沒對吳景文這麼和善過，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放過一個疑似人格分裂差點傷害他隊長的陌生人？局內流程都沒走完！
有貓膩。
而且這醫生是白金聯系的。
更有貓膩。
周蒼衡和白金到底怎麼回事？
“老白跟我說最近他幫你介紹了個大生意。”吳景文見他對茶葉愛不釋手，輕飄飄地砸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