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衡沒有開鎖,他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我沒有快遞。”
“可留的地址就是這邊。”對方拿捧起箱子檢視後詢問,“是周先生嗎?”
周蒼衡沉默片刻,告訴他:“放地上,一會有人出去拿。”
“好嘞。”快遞員幹脆地放了箱子,急匆匆跑走送別的單子,似乎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快遞員。
幾分鐘後,周蒼衡開啟門鎖,蹲下身曲指敲了敲箱子表面,隨後謹慎地將箱子拿了進去。箱子不沉反而很輕,不需要費力就可以單手拿起。
“滋——”
劃開用來封鎖的膠帶,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縫隙中逃竄出來,爭先恐後地在周蒼衡鼻間彰視訊記憶體在感。
裡面只有一件被塑膠袋包裹的沾滿鮮血的病號服,如果按出血量算,病號服的主人或許需要輸血急救,最重要的是病號服胸口白布寫了三個字——302房。
周蒼衡瞳孔狠狠一縮。
一張巴掌大的便條掉落而下,緩緩飄蕩至毛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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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口供的速度非常快,從頭到尾費不了半小時,過來對接的警察完工後急急忙忙回現場幹活。
看著時間還早,吳景文開車去了趟金店,看這個不行不夠貴,看那個也不行不夠亮。一邊壓抑著給周蒼衡買大金鏈子的慾望,一邊慢吞吞地磨了一個小時,店員送他出門時嘴都笑歪了。
“該辦的都辦了。”吳景文反手扔了外包裝,最終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放進羽絨服胸前口袋,安心地拍了拍,“我看你還逃?”
開到半路,吳景文被花枝招展的花店勾引,大手一揮買了塞滿後備箱的玫瑰花,個頂個嬌豔漂亮,花瓣上還掛著水珠。
吳景文越看越覺得自己這次勝券在握,沒忍住拍照發朋友圈,專門遮蔽了周蒼衡和若幹與他有聯系的人——譬如休病假只會摸魚的成橙子以及最近不開店只會摸魚的李富貴。
山上回去的路通了,吳景文一路開進去,停在他家正門口,開啟後備箱露出玫瑰花,只要周蒼衡下樓開門就能看到。
做完這些,吳景文撐傘靠著車尾給周蒼衡打電話。
“嘟——嘟——”響了兩聲,最後卻戛然而止。
不可能是沒聽到,倒像是故意結束通話電話。
吳景文再撥過去,對面已經是關機狀態。
心底燎原的火被兜頭一盆冷水澆滅,吳景文後知後覺情況不對勁,趕緊輸入密碼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