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瞬間驚醒,他忍著脖子的痠痛撐起身環顧四周,卻在不遠處看到一個電視機,上方貼著小型攝像頭,周蒼衡正被綁在特製椅子上,從脖子到雙腳全都被綁得嚴嚴實實。
吳景文瞳孔幾近縮成一條細線。
“周蒼衡!”他攀著電視機仔細檢視,不知對方能否看到。
周蒼衡不知暈了多久,黑發因汗淩亂地貼在臉頰兩側,只能勉強看清他輕微起伏的胸膛,或許是聽見了他的呼喊,周蒼衡微微掙動後逐漸恢複意識,他看清了身上的裝置。
幾個小時前的記憶湧上心頭,痛苦如海嘯般席捲而來。他又想起了九年前暗無天日的十幾個月,日複一日的重複,為了摧毀他的心理防線。
周蒼衡仰起脖子深深地喘息,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便讓他渾身濕透,指尖抑制不住地輕微顫抖。
半晌。
“……吳景文?”他半闔著眼問道。
“我在。”
捆在脖間的黑色儀器亮起綠燈,周蒼衡咬著牙沉默了十幾秒。
正在找辦法破門而出的吳景文聞言回來蹲下,打量他蒼白得幾乎透明的臉色,傅超那些話不斷耳邊徘徊。
zues想要的是周何,所以他會想方設法讓周何回來,他已經開始動手。
周蒼衡熬過那一陣後,唇上被咬出血珠,他輕微地張了張嘴,只透出一聲喘息,最後他才斷斷續續地說出話來。
“往後無論......”周蒼衡彷彿用盡全部力氣,連尾音都在細細發抖,“我說什麼,你都……都不要信,知不知道……”
他這幅模樣過於虛弱了。
吳景文半跪在地上,假裝聽不懂,勉強勾起嘴角:“這不適合夫夫可持續發展,你喊我老公我都不會答應。”
“他告訴你了。”周蒼衡眼神清明,即便虛弱他身上依舊有不可抹去的堅韌,讓人挪不開眼,“傅超還是zues?應該是傅超,畢竟zues希望我親口告訴你。”
“戒指還戴著嗎?”吳景文忽然問。
周蒼衡笑道:“戴著。除非他們切了我的手指,否則我不會……”
吳景文低聲道:“可你還沒有給我戴上。”
周蒼衡啞然。
“你失蹤的那天我買了一車的玫瑰花,逛了七家金店才選好戒指。”
周蒼衡聽明白了,他在說——我那麼的喜歡你,想要和你白頭偕老。
氣氛沉默似要凝固,周蒼衡看向角落的電視機,在他眼中只有模糊的輪廓。
“四年前,我不是偶然遇見你,我故意把你從他們手裡帶走。”真相在蒙塵許久被周蒼衡親手解開面紗,“zues想抓你當人質制約吳連,我為了救富貴一直待在柳西,知道你的存在後想辦法救下了你。”
“我告訴他們我看上了你,要包了你,說實話這是我用過的最蠢的方法,但是他們竟然信了。”
為什麼要救他?可能早幾年他就對這個人上心了。
周蒼衡收斂了笑意:“救你的人是我,知不知道?”
救你的是我,不是其他人,而是堂堂正正的我,周蒼衡。
吳景文怒吼:“我不知道!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