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白晝漸至,山脊線那側一道劃破灰暗的弧度,山風無處不在地穿梭。
他們還沒有出柳西。
周蒼衡指尖扣進身側的皮質座椅,壓抑著湧上喉間的喘氣——他夢到了九年前的事。
“醒了。”耳側響起zues的聲音。
“別碰我。”周蒼衡抬手揮開他的手。
“你做了噩夢。”zues稀奇地盯著他的面孔,企圖在上面找出不同,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周蒼衡沒有理會他,反手拉開車門,二話不說踏下車,氣溫驟降幾度,他拉緊了拉鏈,正準備離開,手腕被強行抓住。
“去哪兒?我有允許你離開?”zues冷硬地質問。
腕間的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周蒼衡皺起眉。
“我說過讓你不要碰我。”
語畢,周蒼衡抬臂甩開他,雙手插兜朝著背風處走去。
zues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下方圍著幾個人正架著鍋燒水,看到他後立馬把嘴閉得死死的,一人一邊圍著鍋爐盤腿而坐,下一秒就該順其自然地念句“阿彌陀佛”了。
周蒼衡繞到後面,拉開車門直接坐進去,期間無人敢出聲,直到林簡“噗”地噴出一口熱水。
“對不住,這多不好意思。”林簡捂著嘴咳了幾聲。
對面的7號沉著臉擦去臉上水澤,狠狠地剮了他好幾眼,如果眼神能殺人,林簡早投胎幾百回了。
原本安靜如雞的諸位終於顫顫巍巍地折騰起來,擦槍的擦槍進食的進食,偶爾還跟林簡嘮幾句,沒有zues和周何的世界其樂融融充滿了快樂的氣息。
“啪!”車門被合上。
正在和林簡聊美女的司機“嗖”地退回去,端端正正地坐直了,速度堪比閃電俠。
zues靠著車門點燃一根煙,遙遙掃了眼此處,最終將視線定在最後一輛車上,不自覺地眯起眼。
車內。
“靠了,你來幹什麼,不怕暴露?算了,生死攸關。”傅超倒在後座,虛弱地勾了勾手指,“有吃的沒?”
周蒼衡詫異看了他一眼,最終看向他十根完整的手指,微微挑起眉。
“我剛剛想起一件事。”
“嗯?”
周蒼衡說:“幾年前在基地裡,我剝了一個人十片指甲。”
傅超指尖一疼,倒牙地吸了口涼氣。
“還捅了他心口一刀。”周蒼衡繼續說,“在這之後我得到zues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