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自從7號有意識起,一路披荊斬棘淌過刀山跨過血海走到今天,沒人敢擋他的路,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撥,他難耐地掐著掌心。
殺意蠢蠢欲動。
吳景文邁開腳步遮住他大半個身子,低低的聲音響起,沒那麼狂了,心有餘悸地說:“你別刺激他,一對一你打不過他。”
周蒼衡往他破破爛爛的腹部掃了眼,外翻的肉都被沖白了,他重新掰回視線,說:“不是還有你嗎?”
“那必須的,我拿命救你。”吳景文勾起嘴角。
看完對面胡言亂語,7號心底平靜很多,他踩著同夥的脊背,以槍口點著他倆,搖搖頭:“那我滿足你。”
吳景文神色一緊。
話雖這麼說,能活肯定要拼命活。
黑洞似的槍口從他頭顱移到腹部,再從腹部移到心髒處,7號嗤笑一聲收起槍,捋起袖子赤手空拳朝著他勾勾手指。
“輸了把命留下。”
“要是贏了?”
7號聳肩:“你把我小弟打成這樣,贏了就當你還他這一次。”
狗東西,吳景文暗罵。
周蒼衡與他對視微微頷首,沉默片刻,吳景文咬肌吃緊,眼底卻埋藏著篤定,他朝著前方而去,腳步堅定沉穩。
他不屑道:“爸爸答應你的要求。”
二人幾乎同時出拳,7號體力充沛技巧比前一個強了不知多少倍,加上吳景文目前純靠毅力,這一拳幾乎把他打得站不穩,單膝跪在地面維持平衡。
趁著二者專注眼下,周蒼衡見縫插針蹲下身撿起斬骨刀,不規格的刀柄死死抵住掌心。
幾步遠處,吳景文站立的地方彙聚著一灘血水,隨著水流緩緩稀釋。
周蒼衡手一轉,將刀刃面向自己。
7號眼底劃過一絲陰狠,以手為刃劈向他後腦,掌心在空氣中劃過鋒利的半圓。
正在此時吳景文突然出手扣住他腋窩肩頭,腰背用力一扭,腿部蹬地,宛如一頭獵豹般沖起,死死扣著他,揮舞著拳頭正面沖他臉毫不留力地錘了七八下。
“操。”7號咒罵道。
兩個人驟然倒地的強大力道只夠7號暈幾秒,盡管耳邊還留有轟鳴聲,他便自發性地膝蓋上頂,左手掙脫桎梏直取他喉嚨。
曾經遇到他這一手的人都成了他手下的亡魂,最多都是被擰斷了脖子,頸椎斷裂,然後丟進山裡喂狼。
“住手!”周蒼衡沉聲喊道,“如果你敢動手,你再也不可能完成任務。”
兩秒內7號準確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吳景文也不是吃素的,一手製止他的半邊行動,一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死死掐著他的喉嚨,將人釘在地面不得動彈。
他們之間電光火石,視線交彙處彷彿有火光在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