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張了張嘴，又左右看了看，拉開凳子坐在他對面，手在圍兜上擦了遍，才惆悵地說：“我們這漂亮是漂亮，前幾年特適合，這兩年就算了。”
誰知周蒼衡頷首表示贊同，眉宇染上惆悵，攪拌豆漿的手停頓下，說：“我看到了，你們這有人拐孩子。”
老闆尷尬起來。
“人抓住了嗎？”
老闆說：“要是抓住了，我還不讓你來嗎？”他努努嘴往學校那指示，“看到沒？門口六個保安輪班，以前就三，這禮拜新招的。”
周蒼衡往門口站著的兩個黑衣保安身上掃了一眼：“這禮拜？因為那對雙胞胎。”
“這你也知道？”老闆頗顯詭異地看著他。
周蒼衡說：“尋人啟事貼到我門口了。”
老闆顯然想到了那些紙，不知道該說什麼，恰好來生意了，糊弄幾句就過去了。
等學生都進了學校，門口的一個保安左顧右盼穿過馬路跑了過來。
他說話都冒白氣，凍得整個人佝僂：“來倆蔥油餅，加顆蛋。”
老闆夾著餅刷油，說：“發了啊小劉，捨得加蛋。”
小劉嘿嘿一笑：“昨晚上賺了筆外快，村裡來了個富豪，出手闊綽，喏，就住在那白房子裡，一晚上七百眼都不眨。”
老闆一頓，後知後覺地朝南邊看：“白房子？都這樣了還這麼貴，想錢想瘋了。”
小劉說：“哪兒有那麼邪乎，這都什麼年代了，那倆孩子丟了又不是房子的……”
話沒說完，他自個聲音越來越小，後面囫圇不清地咽回肚子裡去了。
“算了！不提這事了，走了！”
小劉拿著塑膠袋又跑了回去，欄杆放下隔絕了整個學校與外界。
“邪乎不邪乎先不說，忒不吉利。”
老闆閑下來想找人嘮嗑，一轉眼坐在桌子旁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古裡古怪……”
解決了早餐後，周蒼衡去小賣部買了張旅遊路線地圖，趁著太陽不錯坐在長廊板凳上看，看著看著忽然想起這個點吳景文該換藥了，只要他乖乖聽從醫囑，再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能拆線了。
再過一段時間，一切都會回歸正常。
起碼現在的目標是他，而不是吳景文。
周蒼衡捏緊頁角。
沉默片刻，視線最終落在右上角的無名區，那是塊等待開發建設的地區，多的是老房子和荒蕪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