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站在門口支支吾吾。
然後吳景文一把將人推進室內,反手關上門。
“啪嗒。”房門落了鎖。
小劉捂著屁股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屋內嚴實地拉著窗簾,床是白的瓷磚是白的,哪兒都是白的,像極了上刑的地方。
周蒼衡聽到動靜回頭,只見那保安驚恐地盯著他,手腳並用往門口爬,可惜門口堵著個門神吳景文,又把人踹了進來。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一個月扣掉罰款到手兩千八,房租八百水電煤交一交就沒錢了,大哥你們饒了我吧……”
“啪。”吊燈亮起來。
“聊聊。”吳景文拖來凳子大馬金刀地坐在跟前,看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嫌棄地朝後仰了仰,“別他媽的哭。”
周蒼衡不說話,背對著坐在床頭低頭給手機充電,身上攏下一片陰影,擺明瞭不配合不服從,讓吳景文愛咋咋地。
行,吳景文磨牙。
吳景文翹著腿,手點著膝蓋:“在這當保安多久了?”
“四個月。”小劉似乎想到了什麼,激動道,“我真的剛來,什麼都不知道!”
吳景文眼皮都不抬:“我還沒問,你慌什麼?”
“……你想問什麼我大概能猜到。”
吳景文來了點興致:“我想問什麼?”
小劉左右看了眼,吞了口唾沫小聲道:“大哥你是不是想問村裡丟孩子的事?這事可邪乎了。”
吳景文眼底暗沉了些,朝臥室瞧了眼,周蒼衡的身影晃著,他垂下眼皮道:“說來聽聽。”
“村裡陸陸續續丟了六個孩子這事您知道吧?村裡報警,警察來了兩回,什麼都沒找到。一個禮拜前……”他壓低了嗓音說,“又丟了兩個孩子,村口王姨家的雙胞胎,本來都打算搬出村住了,結果走前一天人丟了。”
吳景文:“報警了嗎?”
“報了。”
“誰報的。”
小劉說:“村長。”
吳景文眼底滑過一絲暗光:“為什麼是他?”
“頭一回丟兩個孩子,這麼大的事,王姨本來是打算自個去警局報警,但是孩子丟那天她就病倒了,現在還在家裡躺著,只好由村長代勞,反正他對這塊熟悉。”
“熟悉?”吳景文頭一回聽到這種描述詞,“哪兒方面。”
“報警啊,據說這兩年都是他一手解決的這些破事,還給丟孩子的家裡發錢慰問,多招保安就是他提出來的。”
吳景文反問:“雙胞胎?”
小劉點點頭:“是啊,哥哥剛上小學,就我工作那地,不然哪兒會招這麼多保安。”
屋外夕陽落下海平面,黑夜驅逐了最後一絲光亮,道路旁沉默佇立的路燈亮起,僅僅不到九點,攤販都少了一半,遊街過去後萬籟俱寂毫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