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蒼衡掙脫了他,坐起身整理自個衣服,襯衫下擺被吳景文抽起來捋到半腰,褲腰帶也被他解開了,周蒼衡越整理臉越青。
吳景文從背後瞧著他的動作,雙手枕在腦後,敲著大長腿煞有介事道:“緊張什麼?你現在慌得就像個被老婆捉姦的渣男。”他輕聲嘟囔了句,“再說我又沒把你辦了。”
周蒼衡行雲流水地扣紐扣,到三顆卡了殼,指尖在那兒停頓片刻不知如何下手——白襯衫上面留著撮白線頭,紐扣不知道被拽飛去哪兒了。
吳景文眼力見好,往他背後一趴,從枕頭邊緣摸出個紐扣,放在掌心遞過去,沒碰他沒摸他,說:“你要這麼出去給掃地阿姨來一場性感走秀?明天給你換一件新的。”
身後的男人笑得春花燦爛,身上那股隨心所欲的勁又回來了,好像剛才按著周蒼衡發瘋的人不是他。
周蒼衡沉默了老半天,直到吳景文額頭抵著他後腰低低笑了才嘆了口氣。
烏雲完全遮蓋住星月,村莊陷入死水般的寧靜,老舊的路燈常年失修茍延殘喘地付出最後的價值。野草叢生的路邊留下斑駁的樹影,村莊深處是無邊死寂。
廢棄小教堂頂樓毫無光線,一人緩緩放下夜視望遠鏡,他身材偏瘦臉頰凹陷流露出被藥腐蝕的磕磣,他咧開唇牙齒尖利而枯黃,佝僂著脊背缺少生機。
他關上窗對著裡處說:“他們找來了。”
“……”
那人閉著眼不回答。
男人憤怒地沙啞著嗓子吼道:“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殺了他!你知不知道這次暴露了我們!周蒼衡還沒——你!”
“我可沒動手,他是自殺。”7號壓低了嗓音,“不想死就閉嘴。”
7號收回匕首脫下鴨舌帽,這是他從路邊十元店新買的。
男人憤憤不平,轉著渾濁的眼珠:“以後條子對這管控肯定嚴,辦事就麻煩了。”
7號嫌惡地看向他:“我警告過你,別那麼猖狂。”
男人一噎接著目露兇光:“連‘zeus’都沒有反駁我的提議,你本就是派來替我辦事的,憑什麼對我指手……!”
7號轉著匕首,在對方毫無防備時重擊薄弱的膝蓋,踩著他背狠狠向下:“想活命就老實點,別去招惹他們,明白?”
“啊!”脊椎骨不堪重負的響著,男人痛苦得幾乎昏厥。
“明白?”
“明白明白!”
7號松開腳,男人爬起來躲在最遠的地方,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處處壓著他一頭的男人。
明明是個連名字都不記得只剩下代號的工具!
“你想怎麼做?”
7號緩緩下著樓,右手側風聲震動沿著土牆傳來,聞言目露暗光,冷漠的嗓音意有所指,男人察覺到脊背爬上一層涼意,他下意識摸了把腰背。
“隱蔽為主,記得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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