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
周蒼衡抬手看了眼時間，沒回頭，說：“有什麼話跟警察說。”
男人一驚，下意識喊道：“周蒼衡！”
“你不看看嗎？那是特地為你準備的禮物！就在那扇門背後，看到它你或許會記起來，那才是真正的你。”
周蒼衡指尖微僵，神情緊繃居高臨下地說：“你未免過於自信，真正的我？”
男人語氣有些急躁，如癮君子一般口幹舌燥手指痙攣：“九年前是我替你縫——砰！”
不知從何而來的子彈打穿了男人的腦殼，原本激動晃動的地方成了一灘四濺的碎肉。
周蒼衡被吳景文護著倒在角落躲避，吳景文幾乎將他壓在身下，半點畫面沒讓他看見，周蒼衡卻渾身僵硬冰涼。
吳景文腦海不停回響著他生前的最後一句話——
縫什麼？
他想起雙胞胎背後那道粗糲的刀傷，吳景文低下頭，周蒼衡包裹得嚴嚴實實。
突然周蒼衡抬手推了把他，朝後退兩步站定，接著繞過他往回走。
吳景文驚魂不定地拉住他。
“我需要確定一件事。”周蒼衡拍拍他的臂膀解釋道，語氣平平看上去心情沒什麼起伏。
男人安撫了他，然後不急不躁地繞開他，站在緊閉的實驗室門前，深海嘯在門那側拍打盤旋，暗藏著兇猛的海底妖獸，幾乎會將他吞噬。
吳景文生出個想法，好像只要周蒼衡進入對面那個暗無天日的世界，就會與他徹底分離。
周蒼衡擰開了把手，緩緩抬起頭。
青灰色的朦朧空間朝他開啟了大門。
“這就是……你不想讓我看到的場面？”周蒼衡指尖微微顫抖，他用力握緊了把手，背對著他嗓音略啞，“吳景文，你知道了什麼？”
耳麥中流過電磁波般的沙沙聲，吳景文注視著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
半晌，他開口：“你有一個妹妹。”
周蒼衡脊背僵了僵。
吳景文宛如自虐般一字一頓道：“八年前失蹤了。”
——而這兩個孩子中恰好有一個女孩。
這是他們最為清晰明瞭的恐嚇，給予周蒼衡的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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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號搓著指間的硝煙，將槍支收回包裡，不再去看那二人，揹著碩大揹包繞開正門離開。
“誰！”
7號壓下鴨舌帽，餘光瞧見遠遠跑來幾個身穿黑衣的精英幹員，為首的是一隊的隊長，他咒罵兩句加快腳步離開。
徐輒警惕：“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