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順從似的等待命運推他前行。
晚上八點。
“我得睡會。”吳景文換完藥,疼得神經原地蹦迪,裝作睏倦的樣子拉上簾,“改天請富貴吃飯。”
周蒼衡在吳景文百般遊說下若有所思地拿著他特地準備好的水果籃子去另一棟樓看富貴。
他倆的病房一個在左邊盡頭一個在右邊盡頭,中間路過個護士臺。
每天例行來兩次,富貴狀態差不多正常了,好像那幾天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畫面都是生理超負荷産生的幻覺。
“咚咚。”
“進來。”
“老闆?”富貴披了件羽絨服,正端端正正地敷著面膜坐在床上算賬,“哎喲,草莓,我去洗。”
周蒼衡掃了眼她腳上的傷,富貴立馬說:“醫生說再過幾天就好了,就是骨頭錯位了,沒多大事。我被抓走那幾天,沒過多糟糕,他都沒敢把我怎麼樣,就是老是盯著我看。”
他頓了頓,反問:“盯著你看?”
富貴伸伸腿,聞言回答:“那眼神,跟死了老婆一樣,忒可怕。”
不知想到了什麼,周蒼衡手指扣住桌子邊緣,指甲根處用力至泛白:“他對你說了什麼。”
富貴茫然:“什麼都沒說,我覺得他像變態。”
富貴撥了撥指甲,問:“老闆,你以為他說什麼?你是不是……認識他?”
話音剛落,她差點給自己一嘴巴,趕緊把話岔開了。
“吳景文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他人呢?”
壓抑了半晌,周蒼衡才松開牙縫透出口氣,他整個人陷入深淵般的沉寂。
周蒼衡隨口答道:“跑了。”
.
醫院花園角落,京巴歡快地邁著四條小短腿跑來撅著屁股撒尿,一旁蹲著的黑影突然一動,京巴“嗷”一聲落荒而逃。
“嘖。”
吳景文往旁邊挪了挪,視線落在正前方鬼鬼祟祟跑來的人身上。
“走走走,趕緊的。”鹿蓉拉下口罩,四處看了圈,“周老闆人呢?”
“看他員工去了。”
鹿蓉一甩車鑰匙:“早去早回,你這樣去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