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文這次回了市中心最貴的那套房,這套房安全級別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房子在三十二樓,隔音設施一等一的強,大半夜樓下有人跳廣場舞都聽不見。
電梯門一開,走兩步就發現門口蹲著個男人,無所事事地當門神。
“老子好不容易有假,你丫的可太慢了……”徐輒先罵了句,抬眼正好看到靜靜站在後面的周蒼衡,話語在喉間卡了卡,把嘴閉上了。
回來前吳景文找人把家裡打掃過一遍,地板幹淨得反光。鹿蓉沒好意思把貓放地上,抓著它爪子瞅了兩眼,差點被撓了臉蛋。
“交給我吧,謝謝。”周蒼衡拿了幾樣東西,滿臉歉意地說,“你們聊,我去處理點事。”
鹿蓉扭扭肩膀表示理解。
吳景文從廚房裡搗鼓出一大杯碎冰塊出來,客廳只剩下幾個大老爺們大眼瞪小眼,還有散落一地的貓糧和貓屎盆子。
“我貓呢?”吳景文問。
“進去了。”鹿蓉回答。
“害羞了。”吳景文下了結論。
“我覺得像。”鹿蓉附和了句。
徐輒:“???”
吳景文意味深長地眯起眼。
“哎對了,林簡怎麼還沒來?”
“他說馬上到樓下了。”
過了五分鐘,林簡提著兩瓶五糧液匆匆趕來,一時間外面熱鬧非凡。
書房內周蒼衡坐在電腦前,隔音牆將聲音幾乎完全隔絕,安靜得與外界格格不入。他想起徐輒剛才那個眼神,些許往上飄的心重新跌到它該在的位置安分地待著。
“貓。”
腳踝被蹭了幾下,肥貓盤著他的腳不再動了。
外邊鬧了好一會,大約一個小時後聲音逐漸減小,直到天色全暗,天際冒出幾顆星星,聲音徹底沒了。
周蒼衡半天沒聽到聲,擰開把手出去望了眼,只見他們全把自己喝趴下了,握著酒杯東倒西歪地躺在地板上,外套皮帶滿天丟,幸虧家裡開著地暖。
空氣裡酒味濃鬱得要命,周蒼衡拉開陽臺門通氣,扛了兩床被子往他們身上蓋。
由於吳景文剛出院,沒被灌多少酒,全程吃了半盤花生米。他只是趴了會,聽到動靜後撐著臉看周蒼衡忙裡忙外,聞了聞自己身上,嫌棄地皺起眉。
“醒了?”周蒼衡抬手貼著他額頭,感受到溫度正常才說,“剛出院就敢喝酒。”
吳景文眨眨眼,壯著膽子拉下他的手親了親掌心,最後咧開嘴沖他笑。
周蒼衡只覺得掌心略過一片軟綿綿,跟貓舔他的時候有點像又不太像,怪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