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輒點點頭:“我派兩個人跟著你們,你小心。”
吳景文打完招呼又跑了回去,先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陳秋鼻子下探了探,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熱氣才安了心。
他捋起袖子突然犯了難,按了把肚子,朝後面招招手。
“小兄弟幫個忙,把他搬到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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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來沒幾天又回來了,吳景文自嘲地想他回家都沒這麼勤快。
他坐在手術室外長凳上,手術室內醫生護士團團轉。聽說送來的人是陳秋,醫院送來了三四個頂級醫生。
“嘶。”
內襯衣服的布料已經被血染濕,傷口有螞蟻啃咬,不算疼但是有點癢。
等待的時刻每一秒都漫長,不知道當時周蒼衡是不是也這麼感覺,吳景文幹脆站起來來回走了兩圈。
“吳景文!”周蒼衡在路上堵了一會,匆匆趕來只見他低頭頹喪地靠在牆壁上,蒼白的臉色堪比當時被人砸破後腦。
吳景文緩緩抬起頭,入眼是周蒼衡怔怔地站在一旁的身影,身上穿著他買的家居服,白色的修身款,顯得很是溫婉。
他臉上展露出笑容,把一切生死藏在笑容後面,沖周蒼衡伸出手:“小媳婦,來了呀。”
這段時間吳景文對他的稱呼層出不窮,好像在尋找一個最適合的,讓他們所有人都接受。
周蒼衡盯著他的臉:“你受傷了。”
這是肯定句。
吳景文沉默片刻,捂上肚皮,笑道:“莫慌,事情不大,掉幾兩血的事,吃幾顆紅棗就補回來了。”
“傷口裂了?”周蒼衡鬆了口氣,轉身就走,“我去喊護士。”
“別別別。”吳景文拉住他的手往自己懷裡拉,動著嘴皮子,“別動別動,我疼。”
周蒼衡後背觸及到他胸膛的時候就不敢動了,吳景文的懷抱依舊那麼暖,他無力道:“我沒法讓你止血。”
吳景文把頭埋在他後頸窩悶著,鼻息間全是他洗完澡留下的沐浴露味,香香甜甜,這時候最能安撫他。
他帶著人往盆栽後面移了些,遠處人來人往,無人注意到此處交疊的二人。
“司機死了。”吳景文低聲說,“陳秋還不知道。”
周蒼衡聽到他有點不對勁,想回過頭看看他,卻被吳景文推了回去。
“吳景文。”周蒼衡試探地喊了聲。
“唔。”吳景文親了親他後脖頸上的嫩肉,“麼麼噠。”
周蒼衡按著腰間橫著的手臂,垂下眼簾說:“這世上有人作惡是為了財,有人是為了恨,而有些人作惡只是單純想看這個世界燃燒。”
周蒼衡覺得後背上的刀疤隱隱發癢,他閉上眼:“很不可理喻,常人不會做這種事,你不會想明白,不要逼自己。”
吳景文挑起眉:“我在認真的撒嬌,你沒聽出來嗎?”
周蒼衡按下他瞎撩撥的手,平淡地說:“我們並不是無可奈何,我們都可以選擇擅長的方式維護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