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彼此借力,一同艱難繼續跑。
前方的郗歲聿即是在逃也是在開路和帶路,回頭看見瀝卷風依舊窮追不捨,不肯放棄。只能大聲說:“分散跑!”
一起躲避難處是沒辦法了,只要聚在一起就是海怪眼中的大肥肉,非得分開不可。
藍斯被顛得好難受,郗歲聿一會跑一會跳。
“想吐,fang開窩。”
郗歲聿這才想起來是帶了條活的魚。
真是個祖宗。
於是換了個姿勢,由夾在腋窩下,變為單手公主抱。
藍斯這才感覺好多了,一隻手勾住郗歲聿的脖子,看見他緊繃的下顎線。心中嘀咕:這人倒是挺堅持的,這麼危險還沒丟掉自己。就是心腸壞,想把自己關起來。
白雲褪去,男隊友密佈,天色昏沉。亂竄的風摻了雨水,生生颳得臉疼。
年晚和林驚風疲憊不堪,已經無法再踏前一步。兩人脫力跪倒在地上,眼神渙散。
與他們一道的還有三人組,三人組也精疲力盡,甚至來不及遠遠分散開,始終聚在一定範圍,瀝卷風一卷就能全盤抓捕。
除了那幾條不同方向的路線,其餘的路並未被人類開路過,有樹木擋著,石頭攔著,哪怕是繞開都要多費不少力氣。
等的就是這一刻!海怪們見到這幾個人無力的動作,瀝卷風迅速襲去。
狂風吹打,地上的碎石、花草連根掀飛。
好在旁邊有個大樹,年晚死死抓住,她綁好的頭發早已被吹散開來,黑發亂飄,狼狽至極。
年晚咬住牙齒,雙手雙腳奮力抓死。
一定要回去,爸爸還在等她。
林驚風沒那麼幸運,離大樹稍稍遠一點,晚了一點,幾秒功夫就被風卷飛。
身體不受控被風吸走,危機時刻林驚風被一節樹枝打住,五髒六腑如翻江倒海移位,他咬緊牙抓住。
還是不行,樹枝斷開,林驚風再次被風抽走。
與此同時還有刀疤男,白發女一手抱著樹,一手抓住即將被捲走的刀疤男。風掀起泥土,颳得人睜不開眼。
耳邊只有呼呼聲和自己的心跳聲,風的漩渦變成無形大手死死吸他,刀疤男身體已然在空中,無法戰力。他艱難將脖子上的牌摘下,伸出左手,試圖和被牽著右手相碰。
刀疤男如同即將斷線的風箏,唯有眼前人這一救命稻草。聲音沙啞,一字一句如同被割喉般痛苦:“多謝,把我的錢給我媽。”
話語飄進耳邊,白發女一愣,從來沒聽過這滿口髒話人的一句禮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