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不解:“哪不對勁?我怎麼沒感覺到。”
郗歲聿伸手,指尖落在人身魚尾交界線的下方,大概兩三個拳頭的距離:“這塊鱗片好像比其他的大一點。”
藍斯伸手摸了摸,用一種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的眼神看向他:
“這裡有我的生殖器官。”
“啊,噢。”還真是他猜想的地方,郗歲聿心虛地咳嗽下。假裝只是很普通的好奇:“那它還挺平滑,我是說…和別的鱗片很和諧,沒有不聽話地開啟。”
說到後面,郗歲聿自己尬得想笑。他真沒追過人,也沒追過魚。也就是魚願意讓他這麼騷擾,不過,魚也愣是沒反應,感受不到一點磁場。
藍斯解釋:“不是這樣的,這塊鱗片我可以自己控制開著還是關上。鱗片關上的時候和其他不可控鱗片沒有任何差別,不會突然關掉和開啟。”
郗歲聿明白了:“好智慧。”好隱蔽,他就說這些時間以來,怎麼就沒發現魚的需求呢,合著是關上大門,誰都瞧不見。
“給你看看。”藍斯將那塊鱗片開啟,露出了裡面的小小魚。
郗歲聿一時僵住,幾秒後,耳後根發燙。
“哎,你…這。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給別人看啊,知不知道?”郗歲聿想收回視線,又覺得這種機會千載難逢。算了,看吧,有便宜不佔是傻子。
他在準備表白計劃,說句難聽的,萬一,出事了。那他更得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意,是愛情,不是保姆!
“別人又不好奇我這裡。”藍斯關上鱗片,郗歲聿又在瞎教育。
月色已深,藍斯睡在郗歲聿的大床上。前兩天他問自己要不要睡床,藍斯鬼使神差答應了。
好奇怪,藍斯回想不起答應時的心情和想法。
室內一片寂靜,昏暗的光線。郗歲聿睡著後又抱住了他,特別黏魚。藍斯今晚有些睡不著,大概是因為他和基地都決定去偷襲爵頭?
災難和死亡的味道也影響了他嗎。
這個人類睡覺時喜歡埋在他的胸前,手攬住他的腰。呼吸特別暖,呼灑在身上,面板都會變溫。能清楚聽見郗歲聿的心跳聲,鮮活有規律的心跳。藍斯伸手撫摸男人高挺的鼻樑,指尖劃過眉眼,嘴唇,下巴。
臨近生死,巨變時,大多數人都是害怕的,哪怕嘴上說著及時行樂,可依舊彌漫淡淡的悲傷與不捨。白天時,藍斯有去工作,跟著其他同事處理居民,感知到這種悲喜交加的複雜情緒。
藍斯不認為自己會有這種想法,他為大海而生,亦為大海而死。可現在,藍斯覺得自己的心好奇怪,特別是看見郗歲聿的時候。
如果他死了,人類基地會變成什麼樣?能夠讓郗歲聿好好生活嗎?會不會有別的壞人欺負郗歲聿?
現在天冷些,藍斯勉強蓋上被子,但被子比較大和厚,就將尾巴尖也放在了床上。不然一半暖一半涼。
魚尾尖亂竄著,最後纏上郗歲聿的腿,就像失眠時睡不著,會用腳扒拉下旁邊人的無聊動作。
翌日。
“今天不去基地?”藍斯喝掉熱牛奶問,今天的溫度在零下十度。
“不著急,後面小隊集中部署時,想回來都不給出。”郗歲聿穿著一件深色高領毛衣,隨手扯高衣袖,露出精壯的手臂。
這離宣佈末日時代都不到一週,離三個月極限也有那麼遠,總之大體上還穩著。該抓的海怪就抓,偵查隊該搜查得繼續搜查,負責囤糧的部門打點好,教練管好學生兵…
各司其職,穩住秩序,做好準備。
藍斯舔掉嘴邊沾染的奶漬,走進廚房,看見郗歲聿在切水果。
“我要用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