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管得了我嗎?”他忽地起身,較真似的,一拂袖子,去撈了撈手邊的一片雲,說:“我現在正在跟這片雲雙修,你待如何?”
“你喜歡它嗎?”王景瑞突地覺得好心累。
“喜歡啊。”啟明回答,還湊去吹了吹它。
王景瑞也站了起來,他一把摁住了啟明,迫使他跟自己對視:“我這麼問,如果你的肉身靈芝就是你。你只有這麼一個肉身靈芝,不可以換,你願意用你這個唯一的,獨一無二的肉身靈芝,跟我雙修嗎?”
啟明驟地反應了過來,腦子裡活色生香,想起了聞歲跟陳年年那濕亂瘋狂的一次,投射到自己身上……那混沌滋味,感覺自己身上的肉身靈芝快燒了似的。
“……”啟明星君害羞了。
接著,王景瑞的臉上又捱了一巴掌。
雙雙默契,找了方山洞落腳,再沒提上午的話題。
洞口水簾嘩啦啦,望去外邊綠意盎然,一片生氣,正是人間大好的四月春天。啟明星君盤腿而坐閉目養神,血骨人身的小帝星則生火,搓手取暖。
同時他刨了個泥坑,選了顆桃樹種子埋上,只舀一捧水澆,頃刻間,桃樹長成,結出了又大又紅的桃子出來。
王景瑞驚喜,摘下,邊吃邊問去了隔壁辟穀的啟明,好奇:“星君的肉身靈芝受傷了吐的是血,那為什麼墨文星君受傷了,流出來的是仙氣呢?”
啟明睜眼,自從王景瑞喊自己星君後,總感覺生疏了些。不過他才不會直說,道:“墨文星君曾修習‘硯血咒’,顧名思義,就是把身上的血換成硯裡的墨,這是她以圖自保的殺招,所以她的血,是法術。”
“原來如此。”王景瑞繼續嚼桃子,然後,看他嚥了咽口水,於是也摘下一個遞去。
“我等神仙,不吃凡塵俗物。”啟明回答,又閉上了眼睛,佯裝吸收天地靈氣。
“先前我看到敖逸有硯血咒還覺得奇怪,心說墨文星君怎會如此大度,竟捨得把這等獨門秘術都傳給徒弟。後來才知道,原來墨文星君就是他生母。”
管他娘是誰,王景瑞不關心。
啟明再睜眼,王景瑞吧唧吧唧,像真餓了,吃得不亦樂乎,一個接一個地啃。
王景瑞注意到他審視的眼神,解釋:“可這是艮儀星君送的種,不算俗物吧。”
其實人家吃得也算優雅,但啟明想吃又怕如廁,心理很不平衡,吐槽:“不曉得的,還以為這水簾洞裡藏了個猴子呢。”
“所以你是我搶來壓寨的猴子夫人咯?”
王景瑞挪著屁股,落坐爬去了他身邊,也不曉得是咋了,被他扇了嘴巴子還越發肆無忌憚起來,吹了吹啟明的睫毛。
啟明瞪他一眼沒吭聲。
他不常做大表情,偶爾生氣也是淡淡的,唯有一雙眉眼裡豐富,哪怕流露一點曖昧,足可以讓王景瑞驚心動魄。
“歲歲~餓了嗎?”王景瑞遞去一大桃子,然後單手撐臉斜躺在地上看他。
“不準這麼叫我。”啟明垂眸,接過,心說就一口,就一口,然後微微張唇輕咬了一點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