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直直站在房間中央,身後是參差的玻璃碎片,大雨打濕了他的身體,破損的披風緊緊裹在他的身上,暗色制服下流出一縷縷鮮血,又融進一片昏暗的水窪裡。
在他撞開門後,青年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意識到沒有威脅後又放鬆下去,那張冷硬的臉在看見他的時候扯出一個微笑。
“黑麵具就在下面,”帕特裡克開口,“你去看看他的情況。”
狼犬臉上露出一個生動的嫌惡表情,“死了最好,你還是關心一下你的傷吧。”
帕特裡克無意識笑了一下,“好吧,不過你還是得去看一眼,我的傷沒什麼大礙。”
傑森幾乎要罵他了,看在是傷員的份上勉強閉上嘴,“我先看看你的情況再說。”
在狼犬毛絨絨的身體湊到帕特裡克近前時,青年安撫地揉了下狼犬的臉,“傑森,你打濕以後還是好胖。”這句話成功為他贏來了一個不爽的瞪眼。
帕特裡克心安地靠在狼犬身上,任由對方用粗魯又輕柔的動作檢視傷情。
“你不知道躲嗎?這簇斷發又是怎麼回事。”傑森罵罵咧咧抬頭,帕特裡克已經昏迷過去,他耳邊只聽見了青年平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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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裡克以為自己只是閉上眼休息了一下,在睜開眼時只看見一片明晃晃的白熾燈。
右腿被子彈貫穿的位置傳來一陣鑽心的痛,被殺人鱷抓傷的肩胛骨同樣像是蟲咬一樣,又痛又癢。
提姆的聲音令他更清醒了些。
“黑麵具的情況如何?”
傑森不耐煩地嘖了聲:“落下去時他正好被玻璃碎片紮穿,我去看的時候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陣沉默,提姆鬆了口氣:“也好,他的隱患太大了。”
傑森冷哼:“這個時候不拽著不殺主義不放了?”
“這個也不是主觀上造成的,”提姆頓了一下,“而且罪犯當然是越少越好。”
傑森還準備說什麼,病床上的帕特裡克傳來一聲含糊的呻吟,他立刻返回到病床前。
“感覺怎麼樣?”傑森緊緊盯著帕特裡克。
帕特裡克無力地搖了搖頭:“子彈沒打中骨頭吧。”
“沒錯,剛好避開關節,”傑森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情,最終放緩語氣,“對你之後的行動沒什麼影響,放心吧。”
“黑麵具呢?”帕特裡克低聲說,“我聽你們說他死了?”
傑森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在原地轉了幾圈,“你別和我說你也有什麼不殺原則,聽我的,一個罪犯死了,但這和你沒關系!”
帕特裡克靜靜凝視著他,半響後,在傑森愈發緊張的目光中慢吞吞開口,“我當然不認為這和我有關系,只是想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