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祉回道:“是晚輩登門多有打擾,多謝喬大人的理解。”
由喬侍郎帶引,幾人前往喬家小郎君的屋子。侍女一推開門,滿室的藥香撲面而來。裡面時不時傳來咳嗽聲,喬侍郎忙解釋:“犬子傷了嗓子,以至於多有咳嗽。”
應祉諒解:“無事。”
兩個陌生人來到喬朔的床跟前,喬朔眨巴著一雙童真清澈的眼睛,心裡想:這就是阿爹說的要來問他話的人嗎?期待地問他們:“你們知道阿吉怎麼了嗎?”
景清幽連忙看向應祉,眼神問道:阿吉是誰?
應祉轉過身去捏了捏喬朔紅潤的臉蛋,“胡家我們還沒過去,不過阿吉定是沒事的,前幾日他爹孃還帶他回鄉探親了。”
原來阿吉就是胡家唯一的郎君。
喬朔突然像發瘋了似的,捶床搗枕:“不可能!他爹孃根本就不喜歡他,怎會帶他回鄉探親,不行,我要去胡家!我要去!”喬朔掀開褥子就要下床,他爹孃趕忙攔著,“阿朔,你還未好利索,你怎麼去看阿吉?”
喬朔哭唧唧的,一邊抹著淚一邊說:“那我不能留他一人到胡家啊!嗚嗚——”
一邊哭得傷心一邊還不忘回憶兄弟情,“要不是阿吉,我就要被那些壞人打死了,是阿吉替我去受累的,我要見阿吉嗚嗚——”
喬夫人抱著喬朔,輕拍他的背安撫他。
“阿朔~”
一聲溫柔的聲音響起。景清幽彎下身子,對著喬朔問道:“阿朔,可以和我說說,為什麼你覺得阿吉爹孃對他不好嗎?”
頓時,阿吉的哭泣聲小了,漸漸停止,睫毛上沾滿了淚水,通紅的眼睛看向景清幽,沙啞地說:“當然對阿吉不好了。阿吉偷偷跟我說,他說他不是他娘親生的,本來他還不信下人亂嚼舌根,結果他偷聽到了他爹孃的對話,他爹孃親口承認了!嗚嗚阿吉太可憐了,咳咳!”
喬夫人輕拍喬朔的背部,接過侍女遞上來的水,趕忙喂給阿朔喝。
小孩子身體未全好,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那小孩喝完水後,竟然主動說:“你們想問我什麼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盡,呃……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能抓到壞人,報仇雪恨!”
小孩子真可愛,一番言論逗得景清幽發笑。
“那好,我問了。阿朔,當時那群壞人擄走你們的時候,你能聽得懂他們說的話嗎?”
阿朔想了想,搖頭。“根本聽不懂,說的話像舌頭打攪了似的難聽。”
景清幽追問不懈,“是全程都聽不懂嗎?一個字一句話都聽不懂的那種?”
“我想想啊……好像有個大塊頭說——往東北走?”
“東北走……你確定嗎?”
阿朔撓了撓頭,慚愧羞澀,“不確定,當時饑腸轆轆,肚子都要餓扁了,可能聽錯了吧。”
“那阿朔有看見他們的長相嗎?”
喬朔搖了搖頭,“沒看見,他們一直帶著面具,而且壞人們後來又給我們戴上了頭套,眼前一片黑,我就徹底看不見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阿朔。你身體尚未恢複,我和這位大人替你去看看你的阿吉如何?放心,有訊息一定告訴你。”景清幽向應祉示了示意。
應祉也看向阿朔點頭,“你好好養病。”
“好吧……可我真的很擔心阿吉。”阿朔的心情立馬低落了下去。
景清幽和應祉對望一眼,兩人也是無措了。喬夫人立馬安慰道:“阿朔,你身體好了,我就把阿吉接過來和你一起玩如何?”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