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謹已道:“要不然,我哪來的妹妹?”
“胡說八道些什麼?”十一娘抱著只有六十二天的女兒走了出來,嗔怪道,“是你胞妹!”
徐嗣謹滿臉震驚,指著十一娘:“您,您什麼時生的妹妹?我,我怎麼不知道?”說著,卻不由自主地朝著十一娘懷裡大紅色百嬰嬉戲的刻絲襁褓望去。
十一娘猶豫了一會:“那些日子你不是在打靶子嗎?”她把女兒抱給兒子看,“你回家歇了兩天就走了,一直沒機會和你說……,…”
徐嗣謹不滿地嘟著嘴。
機會是人找的,又不是上天給的……可隨著十一孃的走近,他的視線自有主張地落在了襁褓中那個張著黑黝黝的大眼睛望著他的女嬰臉上。
她好小。
臉估計還沒有他的手掌大。
頭髮黑鴉鴉像子夜,嘴唇紅紅的像櫻桃,面板細膩白皙的像初雪,特別是那瞅著他的那雙眸子,可能是剛剛哭過的原因,還含著些許的水意,清澈澄清的像那山澗的喜”讓人的心都頓時澄澈起來。
徐嗣謹不由伸出指頭想碰碰她的面頰。
可指腹的繭子在她吹彈欲破的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是那麼的粗糙。
他的手不由一縮。
第一次害怕她會被自己弄傷,怕因為自己,破壞了她的細緻柔嫩,生出幾分敬畏來。
十一娘莞爾。
父子兩都一樣。
徐令宜到今天還不敢抱女兒,生怕一不小心把她給摔碎了似的。不像謹哥兒那樣,提著就敢拋到半空中去……
她把女兒往兒子手邊遞了遞:“你要不要抱抱?”
“不要,不要!”徐嗣謹連連後退了兩步,感覺額頭好像汗冒出來似的。
徐令宜感同身受,忙為兒子解圍:“好了,你剛回來,滿身是灰,先梳洗梳洗,我們一起去見你祖母。”
徐嗣謹鬆了口氣,朝著妹妹看了兩眼,這才恭身應喏。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屋裡的人有些意外。
聲音越來越大,離正屋越來越近,隱隱可以聽見“你不能進去”之類的話。
十一娘皺了皺眉頭。
有人撩簾而入。
“徐嗣謹,你答應我說要帶我到你家裡看看的,你怎麼能把我丟給那些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