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柱就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
指望不上他,她還不能指望自己了?
吳玉蘭抹了抹眼淚,反倒更有鬥志了。
“媽,我知道她潑辣,但就因為她潑辣,淩野哥才需要一個溫柔的,我不信哪個男的會真的喜歡一個母老虎!”
吳老太太看她執迷不悟,急得直跺腳,“你管人家喜不喜歡,你想過沒有,等事情鬧開了,你要怎麼辦啊!我這把老骨頭都沒臉見人了!”
吳玉蘭回頭瞪著她,“臉面就那麼重要嗎?我是看明白了,現在這個時代臉面是最不重要的!當初你們說個體戶丟人,不如工人體面,讓我嫁了工人,結果呢?擱我看,現在就是有錢的才體面!沒錢的屁也不是!”
田家的日子是那麼好過的?
上頭有公婆,下頭有沒出嫁的小姑子和小叔子。
本來想著結了婚分房出去過,結果房現在也分不了了。
好幾口人擠在兩間屋子裡,晚上起夜都絆腳!
孩子還小,她白天帶孩子,晚上一個好覺都睡不了,餵奶都得找個犄角旮旯。
吃的用的,廠子一不開工資,更是省到骨子裡了。
天天吃飯一點油水沒有,過年也不給添新衣。
這日子就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黑窟窿。
她才二十五歲,她憑啥就這麼忍一輩子。
她一定得過好日子,管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不犯法就行。
吳老太太說不服她,只覺得喉嚨都像被堵住了似的。
抱著孩子,她無力的哄著,眼前陣陣發黑。
有心想讓女婿趕緊帶人回去,又怕女婿知道這事鬧起來。
又氣又怕的情緒直愣愣往肚子裡咽。
孩子又哭了。
吳老太太悠著哄著。
女兒說她苦
吳老太太覺得自己也挺苦的。
第二天早上,宋蕊沒急著去城北小院,而是去了新房,讓淩野去找了裝修隊過去。
她昨晚連夜畫了裝修的圖紙,讓師傅們在年前能幹多少就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