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跑,她沒忘了一邊大喊救命。
可那片棚戶區己經是半荒廢的狀態。
不知道是真沒人,還是都怕惹上麻煩。
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人理睬。
沒人救,她就自己救。
她一邊跑一邊搜羅些巷子裡的雜物。
誰要追上她,她就不管頭臉的往上砸。
摔了跟頭也沒有哎呀喊疼的功夫,咬緊了牙就是個跑。
跑的她頭發都散了,一腦袋都是汗。
不光跑,她還得摒棄一切雜音,認真聽著腳踏車的車聲。
藉著棚戶區複雜交錯的地形和交錯的巷道。
她在裡面鑽來鑽去,像個稻田地裡的泥鰍。
他們人多,車又快。
幾次她都差點被抓。
她記得最危險的一次,陳二亮騎車追過來,把她推倒在地。
她愣是抓了把沙子揚了他一臉後,又撿起牆頭上的板磚拍在了他腦袋上。
隨後繼續狂奔。
陳二亮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在身後。
宋蕊心裡想,如果這樣還不能逃命,她就幹脆一頭撞死算了。
不然落到他手裡,還不一定怎麼折磨她呢。
但沒成想,一直到她跑出棚戶區,身後都沒再有人追來。
她趕緊一頭紮進苞米地,順著村子的方向狂奔。
路上,她依舊擔驚受怕。
天己經黑了。
伸手不見五指。
宋蕊整個人被黑色和摸不到邊的苞米地淹沒。
枝葉刮在她的胳膊腿上,又疼又癢,像被蟲子啃了一樣。
有風吹過,苞米葉子嘩嘩作響,也像有無數人追在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