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簽感嘆:“我早知道阿大你肯定不會普通。”
肥貓啐牙簽:“馬後炮我也會。”
素來存在感極弱的四眼低垂腦袋始終不發一語,直至他的酒杯被陳與按住:“你還未成年。”
牙簽和肥貓皆驚異,以前陳與哪裡管過四眼是否達到可以喝酒的年齡。
陳與其實就是記起姜裡裡第一次見四眼同他們一起喝酒,曾經這麼提過。
四眼看著發愣的陳與:“阿大,我捨不得你。”
肥貓一胳膊將四眼鎖喉在懷裡:“你這麼肉麻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牙簽安慰四眼:“阿大說了他只是去國外治腿,治好腿就回來。而且阿大的阿公年紀一把,比肥仔他阿公還大,與哥肯定要抓緊時間讓他阿公多享享天倫之樂。。”
肥貓偷笑:“我覺得與哥的孝心沒那麼多。”
陳與瞥了瞥肥貓。
肥貓趕緊打哈哈,把酒杯塞回四眼手裡,他也舉起酒杯:“來!我們祝與哥一路平安!”
牙簽還不習慣自己的定位被肥貓搶走,附和:“阿大你早日康複。”
他很羞愧,陳與遭遇綁架一事他非但從頭到尾沒幫上忙,還今天剛知道。
“嗯。”陳與非常簡單地丟出一個字。因為腿傷沾不了酒精,他以可樂摻雪碧代替。雖然碳酸飲料他其實也暫時喝不了。
四眼最後一個碰杯:“祝我們都前程似錦。”
肥貓感覺牙快酸掉了:“會讀書就是不一樣,明明同樣是四個字,你說的就是比我和牙簽仔說的聽上去有內涵。”
得到誇獎的四眼滿面的難為情。可陳與沒在四眼臉上覷見每回姜裡裡誇贊四眼時的臉紅。
回到洪鐵山在香江的臨時住所,陳與把跑來玄關的黑仔抱起,學著姜裡裡的手法擼它。
它待他一直不如待姜裡裡熱情。過去只有姜裡裡回家它才會迎到門口,他回家它一般愛答不理。如今姜裡裡不在,他住院期間它又被寄養了一陣,重新接回他身邊後它才和他稍微親近了些。
陳與知道它是被迫和他親近的,因為陳與也是被迫和它親近的。畢竟他們要相依為命一起等姜裡裡。
它也記得姜裡裡,陳與確信它記得。剛接回他身邊的幾天它總沖他嗚嗚叫喚,陳與不懂狗語,卻能猜測它在問他姜裡裡在哪。
看在姜裡裡的面子上陳與歇了罵它的心思。怎麼也該他興師問罪它沒發揮一隻狗的作用,它哪來的臉反問他?
自行推動輪椅,陳與帶著黑仔走進他在此處的臥室。
他的物品已經全從跌打館搬出來了——是的,只是他的物品。跌打館三樓的那間小屋,姜裡裡的生活痕跡同樣全部消失。
萬幸的是,姜裡裡買給他的東西都還在,不過在他人的記憶裡那些東西相應地變成他自己置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