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漪抬頭,眉眼彎彎:“怎麼?定王殿下連這點誘惑也受不住?”
“能受得住。”蕭綏看她,“但受不住你的。”
崔清漪的臉愈發紅了,從蕭綏的角度去看,像是剛出浴的嬌花,眼睛眨著,閃閃爍爍,他又想吻她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錯開視線,蕭綏摩挲著她的腰,悶著聲岔問道:“後日午後,我陪你去見一見江尋舟。”
“好。”
崔清漪往他懷裡鑽,心情甚好,親了一下他的下頷,表示贊許。
她閉上眼睛,伸手去拉被褥。身上的熱氣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冷與涼,蕭綏笑了笑,覺得自己還不如不說這話。
佳人在懷,被褥卻沒了。
屋子裡靜極了,蕭綏喉結一滾,將她往上摟了摟,溫柔道:“卿卿的生辰,是三月三?”
明明很困了,崔清漪卻被他的話驚醒了,嘟囔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她在崔家剛醒的時候,就向小丫頭打探了一番,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原來她和崔家姑娘是同日出生,也是同日離世。
命運的絲線,在中間牽扯著,密密麻麻,將兩人的際遇纏繞在了一起。
蕭綏沒動,兩人依偎著,重疊的身影,像是絲線織成的錦緞,永遠都分不開。
“三月三,上巳節。那日,陪你回揚州過生辰,好不好?”
他的意思,崔清漪不僅聽明白了,還領悟到了更深的那一層。她安謐地點頭,反來問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王爺用的不錯。”[2]
蕭綏將她的身子放平,靜靜地側看著她的睡顏,這一刻,他在猜,她的夢裡會不會有自己。
次日亭午,金陵是晴,寒風盡藏,崔清漪用過飯,便被沈蘭菱拉到了自己屋子裡。
沈蘭菱擺了擺手,等周圍沒了人,她才低聲開了口:“崔姐姐,你真的是嫂嫂麼?”
昨晚她找崔清漪,是想說體己話來著,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不說,還錯認了人。今早聽崔清漪好的差不多了,她才將人請了過來。
只不過,她現在除了好奇,還有些擔心。畢竟,在她印象裡,表哥那人冷淡又兇,怎麼會真心對崔姐姐好?
肯定是他騙崔姐姐的。
崔清漪微怔,想到昨晚的事,坦然點了點頭。
沈蘭菱知道的時候已經很驚訝了,現在更是捂上了嘴,不可置信地又看了看她:“那……那當年,抗婚的,也是嫂嫂?”
崔清漪眉眼彎彎,笑著回她:“這是自然。”
完了完了,看來嫂嫂是真的不想嫁給表哥,之所以答應這樁婚事,定是表哥逼迫嫂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