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雲給她畫著眉,低聲道:“明日姑娘生辰,聽說高陽王也要來,姑娘還是當心些為好。”
崔清漪閉著眼,笑了笑:“還有誰?”
“高陽王都來了,昭慶公主肯定也是要來的……還有裴家小姐,聽說也要來。”崔清漪沒聽到想聽的名字,睜開了眼,問道:“昭華呢?”
“昭華公主,應該也是要來的,畢竟,王爺今日一大早就走了。”說罷,曇雲呆在了那裡。
崔清漪扭頭看她:“怎麼了?”
“姑娘,好像陸家那個小公爺也要來。”
“陸家?”崔清漪挑眉,“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他怎麼會來?”
曇雲也是疑惑:“誰知道呢,我去看拜帖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他家長房的正室就這一個兒子,如今又中了進士,正是東都女眷的香餑餑呢。”曇雲補充道。
“難道是蕭綏請來的?”崔清漪想不明白,盯著鏡子看了一會兒,“算了,曇雲你繼續畫吧。”
“是!”曇雲立刻反應過來。
夜幕降臨,蕭綏才回來。
今日他穿的是白衣,眉目冷清,神色略帶憂傷,像一碗苦澀的藥,蹙著眉,才能喝下去。
崔清漪洗漱過,使了使眼色,周圍的人都退了下去。
“怎麼了?宮裡出什麼事了?”
蕭綏將她摟在懷裡,崔清漪被他包裹著,有些透不過氣,仰頭去找他的眼睛:“到底出什麼事了?”
“徐相死了。”蕭綏嚥了咽,低頭碰到她投來的眼神。
雪團在門外發出尖尖的聲音,像雪後晴日的冰溜——看起來在融化,實際還是冷的。
“什麼時候?是怎麼死的?”她啞著嗓子,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衫。
“就方才。是自盡的。”
懊悔的情緒浮上心頭,崔清漪擔心道:“那……宮裡那邊怎麼說?”
蕭綏將她抱緊,不安地氣息灑在她的耳畔,寬慰道:“徐家父子接連死在獄中,大臣們吵個沒完,興許後日才有結果。”
“這件事會牽連到你麼?”她吸了吸鼻子。
蕭綏笑了一下,摸了摸她柔軟的墨發:“不會的,這件事不是我們做的,自然也和我們沒關系。”
“我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