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是美男,腳下是美景,要不是她和徐逸風僅僅見過幾次面,關系還不太熟,她早把心裡的玩笑話抑揚頓挫地說出來了——愛妃,看看朕為你打下的江山!
她想了想,稱呼愛妃不行,稱呼愛卿不就行了!
於是她刻意清了清嗓子,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須,粗聲粗氣地說:“這都是朕打下的江山!徐愛卿,朕的江山如何?”
拿腔作調的聲音讓徐逸風忍俊不禁,他十分配合地拱了拱手,張口就是成語大全:“幅員遼闊,物産豐饒,兵強馬壯,龍騰虎躍,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家繁榮富強,百姓安居樂業,陛下,您厥功甚偉!”
“愛卿所言,甚得朕心,賞!”說罷,她拉開拉鏈,開啟揹包,在裡面扒拉了幾下,掏出一個栩栩如生的蘭花螳螂玩偶,笑著遞給徐逸風。
“這是我在山下買的,漂亮吧?你著急離開,肯定沒時間逛紀念品店了,把這個玩偶留著當紀唸吧。”
徐逸風心頭一震,所以……剛剛的玩笑只是鋪墊,眼前的禮物才是重頭戲?
因為擔心直接送自己不肯收,她才用開玩笑這種迂迴又輕松的方式將禮物送給自己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彷彿剛撈出來的豆腐似的,軟得一塌糊塗。
此刻在他心間翻湧的情緒,除了感動,還有無法言說的懊惱,他很想回禮,卻拿不出一件送得出手的東西。
曲江吟很清楚徐逸風這種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人會糾結什麼,不等他開口又補充了一句:“你都請我坐纜車了,別糾結回禮的事了。”
徐逸風低頭瞅了瞅手中的玩偶,又抬頭看向曲江吟,輕輕應了一聲:“好。”
此時,曲江吟剛好被系統咋咋呼呼的聲音吵得分了神,因此沒能注意到他那雙容得下萬物,卻藏不住情意的眼睛……
纜車行駛至半山腰時,忽然毫無徵兆地停了下來。
當徐逸風還在疑惑“怎麼了?是不是停電了?”的時候,曲江吟已經開始在腦海裡質問系統了。
“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啊,”系統承認得異常幹脆,隨後又用難掩得意的語氣賣弄道:“宿主,你知道什麼叫做吊橋效應嗎?”
曲江吟咬牙切齒地回應道:“我只知道我想把你吊起來打!”
“我沒有實體,不可能被吊起來,你們兩個倒是被纜車吊在空中了,上上不去,下下不來。”腦子缺根弦的系統絲毫沒有意識到它的話聽起來有多麼陰陽怪氣。
曲江吟已經出離憤怒了:“這不是你幹的好事嗎?你居然還敢幸災樂禍?”
“沒有啊,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知道是我幹的,徐逸風不知道呀,他必然會擔心纜車是不是出故障了、會不會掉下去。”
“我真是服了!你老折騰他幹嘛呀?”
“這怎麼能叫折騰呢?為了促進你們倆的感情,我搞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把戲也情有可原吧。他的心跳已經加快了,估計很快就會把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覺當成是對你的心動!”
曲江吟很想說徐逸風趕時間,心跳加快多半是因為焦急,但考慮到系統可不在乎徐逸風究竟急不急,這麼說只能讓它消停一時,想讓它徹底消停不再搞事,還是得換個說法。
“你就不怕弄巧成拙?你一直暗戳戳地搞事,沒準兒會讓他覺得每次遇到我都沒什麼好事,在心裡給我按個瘟神的名頭,對我避之不及呢。”
“啊?”系統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應該……應該不會吧?我看他對你挺有好感的呀,怎麼可能把你當瘟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