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能住在我這麼聰明的腦瓜子裡頭，你就偷著樂吧！”
……
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柳琢玉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在滴水，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他媽打來的電話。
夜風透過半開的窗戶吹進來，他按下接聽鍵，發梢的水珠滴在了地板上。
“喂，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我就知道你還沒睡，”胡研慧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帶著輕松愉悅的語調，“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柳琢玉用毛巾胡亂擦著頭發，“哦，您為啥不白天打呀？這都幾點啦，您不早點兒休息，身體熬得住嗎？”
胡研慧輕笑一聲，“還是我兒子知道心疼人，我和你爸剛參加完晚宴，對了，週末回家住兩天吧？媽媽讓陳姨給你燉蟲草雞湯，你們天天訓練，營養跟不上可不行，必須好好補補。”
柳琢玉擦頭發的動作頓住了，他週末另有安排，因此想也沒想便拒絕道：“這週末不行，我和瑋峘要去騎馬。”
一聽這話，胡研慧立馬埋怨道：“騎馬重要，還是回來見我重要？馬什麼時候都能騎，你好久都沒有回來看我了，我想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就這麼難嗎？”
隔著螢幕，他都能想象到他媽幽怨不滿的神色，他隨手把毛巾扔到沙發上，自己也順勢坐了下去。
無緣無故捱了一頓訓，他覺得自個兒很冤，“上個禮拜我不是剛陪您聽過一場音樂會嗎？”
“瞧你這話說的，一個禮拜就不算長嗎？”胡研慧開始絮絮叨叨，“哪個當媽的不希望天天見到自己的孩子啊？你就不能跟隔壁王太太的兒子學學嗎？人家隔一兩天就……”
“媽！”柳琢玉打斷她，聲音不自覺大了些，“我都二十歲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天天陪著您。”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胡研慧幽幽地嘆了口氣：“算了，不跟你繞彎子了，章舒回國了，我和她媽約好了，這週末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柳琢玉瞳孔微顫，下意識攥緊手機。
章舒是他的聯姻物件，問題是聯姻純粹是雙方父母的意思，他不喜歡章舒，章舒也不喜歡他，兩人總共也沒見過幾面，對這樁充斥著利益交換的婚約都非常抵觸。
他不願意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做夢都想解除婚約，可惜他拗不過自己的父母。
遇到曲江吟之前，他還想著徐徐圖之，遇到她之後，這份婚約便成了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他迫切地想要拔掉它。
他摸著下嘴唇，回憶起他和曲江吟甜蜜的親吻，生硬地回絕道：“我不去！”
“柳琢玉！”胡研慧的聲調陡然拔高，“這是早就說好的事！章家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