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剛入秋,二十度左右的溫度正是舒適的氣候,也不知道是否與依山而建有關,此處的溫度彷彿從秋天進到了初冬,冷了不少,白忘惜雖然不甚怕冷,還是感覺到了些許涼意。
旁邊的不遠處傳來了衣服磨擦的聲音,轉眼過去,只見一位看上去三十歲的男子,剛剛把背上的人放到了輪椅上,並替他披上黑色的外套,那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仍然不難從男子的目光中,能看到他對輪椅男子的關切之色,可對方的目光卻與之相反,顯得有些冷然。
也不知道是否察覺到白忘惜的視線,輪椅男子忽然抬起了眼,剛好與白忘惜的目光對上,有一瞬間,白忘惜覺得對方像是稍稍眯了一下眼睛,只那人眼神的冰冷卻把其他的情緒掩蓋透切。
但既然對上了眼,白忘惜也只好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便看見那人移開了眼睛,飄到了前方。
“不要看那邊,看前面。”
李明軒提著揹包走到了白忘惜的旁邊,又推了推他的胳膊,抬起了下巴,示意他向那個方向看去。
白忘惜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以花崗巖而建的巨大拱門立於前方,拱門的旁邊是一道延綿不斷的石牆,看過去與圍城用的圍牆竟是無異,只許是年代久遠之故,石牆上即使做了保養,也難免看出古舊之色,但同時也為這個莊園增添了一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
拱門的上方以朱紅有力的筆觸刻著兩個字:閽巛。
提字之下,並沒有落款,也不知道是誰的提字,雖然剛而有力,但也不知道為何,白忘惜看著那二字看久了,總感覺讓人不太舒服,便幹脆又把視線移開,到了別處。
“可惜不能拍照,不然我得把這個拱門照進去。”
李明軒有些可惜地看著那拱門搖頭嘆氣,白忘惜卻好奇:“不能拍照?”
“對啊,剛剛導遊姐姐就在車上說了,這莊園規定,不能拍照,而且我們來之前不是也簽了協議麼?那協議也有這麼一條,要是違反了協議,莊園的主人有權向我們索賠,金額是這個壯園一年的維護費用。”
也許睡得有些迷糊,白忘惜對這個來之前簽的協議沒有半點印象,可想到這個莊園的面積幾乎等於一些村鎮的面積,且這可是民國時期的文物,要是索賠一年的維護費,那個數字可想而知有多可觀。
白忘惜聳了聳肩,沒有說話,與李明軒並行,隨導遊透過了拱門,走進了閽巛裡面。
同行的人大約還有10人,算上他倆,這個團一共12人。
白忘惜對其他人的印象沒有多深,只記得好像有兩對情侶,另外就是方才與自己四目相投的那位看上去有些弱不襟風的男人。
穿過拱門,踏進莊園,那是彷彿一望無際的綠化帶,花草樹木依著石板小路種滿了兩邊,時而有些小鳥兒與蝴蝶在周圍飛舞,即便如此,他們所走的那條帶了年歲痕跡的石板路,也幾乎沒有一片落葉以及鳥糞落下,可見莊園的保護做得十分到位。
肩膀又被人推了推,李明軒湊近到他的耳邊低聲說:“哎,你看那邊的情侶,又在吵,剛才在車上已經在吵,現在還在吵,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會不會繼續吵。”說著,又嘆了一口氣,“還是單身的好。”
白忘惜苦笑:“你確定?”
“嘿!兄弟,你什麼意思!”
“就字面意思。”
“哼,走著瞧,我找女朋友一定比你快!”
白忘惜哼笑一聲:“剛才誰說單身萬歲來著?這麼快就否定自己的單身主義了。”
吵鬧之間,白忘惜還是向那對情侶看去,可要說那二人正在吵架也不對,因為看上去,就是女的單方面賭氣,男的雖然嘴上也在罵罵咧咧,但還是不難聽出來,言語之間有著一種不敢太過惹怒他女朋友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