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宸本是淡然的目光變得有些明亮,看著白忘惜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些。
“果然,你是一名瘋子,不然怎麼可能理解我說的話。”
“接著說吧。”
淩月宸保持著難得展露的微笑:“膳,是因,想要活命,必須先把這緣結下了,但緣即使結下,如果又強行扯斷緣線,中途退出,便會像莫雪一樣,直接成了‘果’,或許,第一個‘果’本來並不是莫雪接下,可莫雪逃跑了,白梅所揭示的‘果’,便成了她的‘果’。”
回想莫雪的夢境 ,莫雪的確在夜裡,拉著他的兒子李嘉宇往外跑去,只踏出門的瞬間,便被人敲破了頭,然後又拖了回去,被殘忍地殺害。
“可她的兒子也一起逃跑,為什麼她的兒子沒事?”
“很簡單,她的兒子,主動成了規則的幫兇,把這個因果徹底地進行下去,所以,他便能暫且安全。”
白忘惜握緊了拳手,壓著自己心中的懼意道:“淩先生,你是如何知道,她的兒子成了幫兇?”
淩月宸沒有任何掩飾的想法,直勾勾地與他對視著,託著下巴的手指輕輕地在他的下巴上敲打著,滿臉輕松:“因為,不僅你是白梅,我也是白梅,只是我這白梅,比你這位白梅看見的事情,時間上更早一些。”
在白忘惜震驚的目光中,淩月宸從蓋著他膝蓋的被子下,取出了一株白梅,輕握放在膝上。
“誰說這裡,只能有一個白梅的?”
“不是……!你怎麼……!”
“反正就是這樣,你看到的東西,感受到的事,我也看到過,感受過,所以,我知道那天晚上,莫雪是怎麼死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與白忘惜不同,他完全看不出來有半點曾經經歷過別人死亡後的異樣,依舊是那麼淡然,那麼輕松。
“但,雖然我與你看到的東西一樣,可與你不同的是,我比你清楚這陰地的事。”
白忘惜看著他並沒有說話,淩月宸像有點可惜般把玩著那株白梅道:“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的。”
這人現在這種可惜的表情,是因為自己沒有問他“為什麼”嗎?
淩月宸那種高冷陰森的形象,是不是都是裝出來的?怎麼說著說著,又判若兩人了?
白忘惜依舊不說話,淩月宸則像無趣般道:“你快些問‘為什麼’,不然我不說。”
……那就不要說啊!
白忘惜心裡呼喊著,嘴上卻不知道為何乖乖地道:“……為什麼。”
淩月宸似是來了興趣,停止了把玩白梅的手指:“因為,我是淩天師,此行便是為收了這陰氣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