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非鍋非鍋
生的內髒,旁邊放著一個小火鍋,讓白忘惜聯想到今天的午餐,便是這個以內髒做的火鍋。
麥松安微笑地站在門前沒有離開,看著桌子旁面如土色的眾人,那微笑彷彿又加深了些。
他就像一個守衛一樣,必須要看著這些人把東西吃進肚裡,才會離開,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
白忘惜閉上了眼,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把眼睛張開,以餐具,夾起了腸子。
腸子的血水尚未弄幹淨,被白忘惜夾起了一些的時候,便從斷開的地方流出了又黃又綠還帶著臭味的東西,腸子的外面血水滴在了盤子上,可白忘惜像是看不見這些東西一樣,慢慢地把腸子放進被小火爐煮著的熱水中。
腸子落進熱水,瞬間便變成了灰白色,白忘惜把整節腸子都放了進去,然後把叉子拿開,由著煮沸的水把腸子煮得在水中一晃一晃,腸子裡面的東西也被沸水逼了出來,原本的清水瞬間便成了黃色,隨著上升的熱氣,充滿著一種難聞的味道,讓桌子的人不禁捂著了口鼻。
白忘惜的目光盯看著沸水中的腸子,而他身上,卻落下了無數雙眼睛的視線。
林賢看了看自己盤子中的肺部。
要是平時,他絕不會知道那是肺部,只是負責處理這肉塊的廚師像要特意讓他知道這是什麼一樣,把氣管留在了那裡,而且那肺部的葉狀也保留了下來,讓上菜的一刻,幾乎就讓林賢知道,這是肺部。
目光從盤中的肺部又看向白忘惜那個盤子上的黃綠色,感覺自己的雖然也惡心得很,但好像比白忘惜那截腸子要好上一些,幾番爭紮之下,還是把東西落下沸水中煮了起來,他身旁的助手趙方卓見狀,微微張口,滾動了喉嚨,一言不發地也把跟前的肺部落下沸水中。
梁思源臉色鐵青地看著自己與劉敏靖盤中的心髒。
如果說林賢與趙方卓的肺部是對稱的話,那他與劉敏靖盤中的心髒,便是剛好湊成一個完整的。
因為他們是情侶,所以特意把一顆心切開兩部,讓他們一人一半,心心相印嗎?
光是想想,梁思源便泛起了惡心,轉頭便吐了一口黃水,讓原本已經驚魂不定的劉敏靖瞬間崩潰了起來,抱著頭退到了牆邊:“我不要在這裡!我不要在這裡!”
說罷便往門外跑去,沒跑出兩步,便被郭婉婷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給我滾回去把你的東西吃掉!”
劉敏靖被扇了一個巴掌撞到了牆上,眼淚汪汪地捂著發痛的臉頰哭道:“我要走!我要走啊!”
郭婉婷環著手冷哼一聲:“你走啊,你要死,我難道不讓你去死嗎?”
劉敏靖愣住,看向嘔吐完扶著牆的梁思源,又感覺這人完全靠不住,便又哭得梨花帶雨,可最終還是慢慢挪著步子,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梁思源喘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他的身旁,面色鐵青地叉起了半邊心髒,顫著手放到沸水中煮著,血水從心髒裡冒出來,像墨水化在了水中,讓梁思源反胃的感覺再起,又被他生生地壓了回去。
剛打完人的郭婉婷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回到座位的時候,伍英耀已把他們盤中的胃部掉進了沸水中。
如果剛才郭婉婷沒有過去打人,而是看著伍英耀把東西放進去,伍英耀猜想,她的反應,大概也會像劉敏靖一樣,哭著喊走。
胃部被剪成了對半,他夾起那半邊胃部的時候,裡面的殘羹胃液便灑出了盤子,比白忘惜剛才那些黃綠色的東西還要惡心。
胃部裡的東西未完全消化,有殘肉,有殘菜,與胃液混在一起,那個畫面簡直可以讓伍英耀這輩子改為吃素,甚至因為能聯想到自己的胃部在消化時候的畫面,連吃東西的意欲也完全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