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非軒非軒
白忘惜當然猜不到淩月宸到底是想怎樣,對方一個只能坐在輪椅上的人,又如何幫他寬衣穿衣,更不要談洗澡這種“高難度”的操作了。
淩月宸無視了他投來疑問的目光,想要把輪椅推進去,怎料洗手間的彎道太窄,只是稍稍進了門,輪椅便卡在了那兒,二人不禁又愣住。
白忘惜對淩月宸到底要怎樣幫他已不感興趣,看到他被卡在了門邊又強忍笑意,可忍著笑的肩膀不住顫動,弄得他的背部也跟著痛了起來,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輪椅被人按著,身後傳來淩智博的聲音:“你別想了,現在不是以前,你洗不了。”
白忘惜還沒有把這話的意思反應過來,淩月宸便被淩智博推了出去,被推出去前,淩月宸的臉色發沉,瞪了白忘惜一眼,也不知道為何 ,白忘惜感覺從那眼神中感受到“活該”兩個字,背部又隱隱作痛起來。
而最終,白忘惜的澡,便由淩智博來完成。
稍夜,三人吃過了麵包,喝了幾口水,便開始商量著今夜的事。
按陰地的規則,今夜會再死去一個人,而這個人死去之後,作為白梅的人,便又會夢到這個人死去的過程,體會他她)死亡的經過。
想到了曾經體會莫雪慘死時的驚恐懼,白忘惜不禁背部發涼,目光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
二號房間的窗能看見一棵種在窗邊的銀杏樹,而一號房間側只能看見銀杏樹的一部分葉子。
現在是初秋,銀杏雖然未完全黃去,但綠色的葉子已開始有些發黃,就像告訴這裡的人,如今處於什麼季節。
想到了此處,白忘惜向淩智博道:“你說你到了花園是不是,我們昨天看到的那棵曇花開了嗎?”
淩智博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這個,摸著下巴想了想:“我們昨天看到的曇花大概是種得比較裡面一些,今天我就只在外面看著,沒有看到曇花,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花?”
“嗯,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就在看到銀杏的時候想到的事情。
“在我認知中,現在的季節應該是10月的初秋。”
他指了指窗外的銀杏葉,示意二人往那邊看去。
“銀杏稍黃,這符合初秋的季節,但這裡同時存在白梅,這按常理,冬天的白梅不應該在這個季節出現,而且我記得,我們昨天也到了花園那邊看到了曇花,那時候沒有多想,但現在想來,那個快要開的曇花也有問題。”
“因為曇花,是在夏天的時候盛開的花。”
淩月宸淡淡地補充了一句,續道:“所以你懷疑了什麼?”
“如果曇花代表夏天,銀杏代表秋天,白梅代表冬天,那是不是還欠了一個春天的植物?”
淩智博摸著下巴的手沒有落下:“春天為萬物新生的季節,如果以植物代表這個季節的話,怕是不容易。但是,你說到這個事情,是與什麼有關嗎?”
淩月宸看了一眼房間的木門:“我只是想,這會不會代表一個順序,一個死亡地點的順序。”
莫雪最開始出事的地點,是種著白梅的門外,如果以白梅為起點,以冬天開始整件事情,那下一個地點,便是春天的地點,可偏偏他們現在並不知道“春天” 的地點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正確與否。
淩月宸與淩智博自然也想到了白忘惜想說的話,白忘惜看他們忽然沉默的表情,便知道自己不必再多言,這裡畢竟是陰地,是人家的地盤,有些話明白了,便無需把話說出口,免得折外生枝。
可如果白忘惜所考慮的事情,正是這個死亡的規則線索之一的話,那麼他們便可以提早做好準備,等待著兇手的出現。
可這種猜想,第三株白梅是否也同樣猜到?
白忘惜覺得,可能性極大。
因為第三株白梅知曉,所以他才能改寫“果”的結局,這也許關繫到第三株白梅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