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惜淡淡道,而後又轉過身來:“我自己一人進去,你與淩月宸在洞口等著,別進來。”
“白忘惜,”
淩月宸還沒有把話說完,白忘惜便把他的話打斷:“我決定了的事,沒有人能改變。”
淩月宸還想說什麼,又被淩智博打斷:“月宸,我們進去,只會拖他的後腿,他一個人進去,無論做什麼事,也比較方便,而且不會有顧慮,你就別擔心那麼多。”
淩智博嘴上說他們會拖累白忘惜,可只要不笨的人也知道,這裡說的不是“我們”,而應該單指淩月宸一個人。
也是,他一個瘸子,能為他們做什麼?
用腦力?軍師?還是逃走的時候作為包袱粘在他們的背後?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淩月宸想要的過程與結果。
他只能妥協,但他的心明明不想妥協,明明想把白忘惜拉過來說:你看不起誰?
但偏偏他的確有理由把自己拒之門外。
白忘惜看他突然沉默,大概猜想到他在想什麼,轉身向他走了過來,越過了淩智博的臉,在淩智博的後腦勺親上了他的額頭,輕聲道:“在這裡乖乖等我,我會出來的,你們也要好好的,知道嗎?”
淩智博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兄弟,你親之前可以讓我先把人放下的,你這樣我很尷尬。”
白忘惜笑著:“那請你習慣一下。”
淩智博心裡吶喊:我不想習慣可不可以?
淩月宸張合了口,想把人留住,但還是忍了下來,只道了一句:“我等你,一定要出來。”
“嗯,出來後,向你再討些債。”
白忘惜笑著,轉身向洞裡面走去,只留下一臉無奈的淩智博,與臉色有些發紅的淩月宸待在了洞口。
白忘惜拔開了藤蔓走,彎身走了進去,洞裡實在太過於漆黑,白忘惜只能拿出手機,開啟了手機上的電筒作照明之用。
他不知道追著淩智博的東西什麼時候會上到山來,也不知道那東西來到之前,他們會發生什麼事,但洞內的情況有誰知曉?萬一這個洞是一個死衚衕,而且著有什麼危險的東西躲在這裡,淩月宸能逃走?
逃不掉,所以與其把淩月宸放進來一起冒險,倒不如讓他在廣闊的空間,更能有逃走的機會。
他想著,打著電筒向內走去,洞裡漆黑一片,每踏出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走了大約十分鐘,白忘惜便停住了腳步,向前照明的電筒也從向前的方向,變換了角度向下照去,微弱的光線只照著一雙鮮紅的繡花鞋與繡著金絲的紅色裙擺。
白忘惜的汗珠從額上流了下來,腳步開始向後移去,只他每向後移一步,那紅色的繡花鞋便跟著他向前走一步,他停住,繡花鞋也停住。
白忘惜幹脆站在了原地,視線落在了繡花鞋上。
一聲驕笑自洞中回響:“你,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