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碧落,根本逃不出去,直到死在這裡。
可為何沈碧落死了,黃秋霜與她的侍女屍體會禁在這屋子中?
不難想象,黃秋霜在說“他”時,雖然雙眼只餘下黑洞,但也能從那黑洞中感受到她的恨意,所以大概這裡的“他”,不會是指她的丈夫傅夜天。
從夢中便知,對於傅夜天的金屋藏嬌,黃秋霜非但沒有怪傅夜天對自己的不忠,反倒是怪被自己的丈夫困在這裡的沈碧落,把怒意全部發洩在沈碧落的身上,甚至遷怒他的妹妹,以至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黃秋霜並不恨傅夜天,而是恨沈碧落。
這裡的“他”,便自然是沈碧落了。
閽巛這個地方,由最開始到現在這一刻,都是死去的沈碧落在背後操縱著,甚至他們的交通意外,也彷彿是這個“遊戲”的沈碧落所為,但到目前為止,雖然大部分的事情的原因也指向沈碧落,沈碧落這個人,卻從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跟前,他只是彷彿躲在了暗處,看著這一出報仇的喜劇。
沈碧落,沈望舒,這二人皆姓沈,會有著什麼關系嗎?
思考之間,淩月宸又不禁向立於窗邊的白忘惜看去。
中午時間的陽光正是燦爛,打在了湖面上,隨波閃到了綠色十字窗上。
白忘惜靠在了窗邊,手中握著一個小東西,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波光。
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安靜,與剛才決絕地把趙方卓推出去的人彷彿完全不同了氣息,淡淡的金光落在他的臉上,形成了圓點,彷彿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
白忘惜垂睫看著十字窗框,輕輕一笑,回眸過來,看著淩月宸,眼中盡是溫柔,這樣的眼神,讓淩月宸不定的心,彷彿又能安靜了下來。
他向淩月宸走近:“不是讓你們待在下面麼,上來多危險。”
“你又要在上面,我在下面?”
白忘惜失笑,淩智博再次翻白眼。
“這屋子看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看來那個棺木門,只是用於把這兩屍體困在這裡,並沒有其他對我們有用的作用。”他向旁邊走了兩步,把淩智博的肩膀往旁邊輕輕推了推:“我先解決她們,然後我們就出去,好不好?”
他的聲音比方才溫柔了許多,像是方才站於窗前,被金光洗去了身上的穢氣,只餘下了本來的溫柔。
淩月宸輕輕地點了頭,白忘惜拿起了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個老舊的打火機,看上去像是他方才在這屋子中找到的東西。
他試著把打火機點燃。
按了數下,火光從火機口中吐出,發著帶著熾熱的金黃。
白忘惜微笑,背向淩月宸,面向黃秋霜,站了好一會兒,也未見他有什麼動靜,淩月宸沒有打擾他的意思,與淩智博安靜地站在他的背後。
白忘惜嘆了一口氣,重新點燃了火機,爾後點燃了黃秋霜的衣袖,又點燃了侍女的衣服,在泛起火光之時,原本應該一動不動的幹屍,忽然以極快的速度長出了灰白的血肉,張開了口突然撲向白忘惜。
“忘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