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惜柔笑道。
二人對看了許久,腦中不停回想著夢中的點滴,感覺如今對方在自己的身邊,就像經歷了千年萬年,所有事情都非常不真實。
白忘惜道:“你是不是不確定在現世的自己傷勢如何,以為自己在現實救不回來,所以打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一直以身犯險,也一直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淩月宸抿了抿嘴唇,淡淡道:“我沒想過,你失去了記憶,還會猜到這些事情。”
淩智博在他的跟前死去,他的身體痛得快要散架,周圍除了車輛碎片,便是癲三倒死的人,在那種情況下,他能覺得自己可以活下去嗎?
白忘惜嘆了一口氣:“月宸,我認識你20年了,你覺得我對你的瞭解不夠,還是覺得我應該是笨蛋?”
淩月宸笑著:“如果你再笨一些,我或許會更喜歡一些。”
二人相對而笑,時間彷彿也停留在了這一分,這一秒。
可時間永遠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消逝而停止,要面對的,終是需要去面對。
靈堂的銅鈴聲響起,木魚的聲音伴著檀香的味道繞於堂內的二人之間。
法事完結,來到了墓地,他們把所有事情安頓好後,向冷冰冰的墓碑恭身,然後灑酒於地,再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淩月宸摸著墓碑上笑得燦爛的黑白照片。
這個人明明之前還在抱怨他與白忘惜常旁若無人的向他撒狗糧,還會翻他們白眼,可現在卻變成了一張黑白照片,,陷於花崗石碑中,高大的身體也變成了小小的盒子,埋進了黃土。
明明應該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明明也應該早已接受這個結局,但淩月宸的心,還是像漏了一塊,怎麼填,也填不完。
他勾起唇角,撫著碑上的照片:“哥……。”
只道了一個字,他便已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撫著照片的手指也不住顫抖。
肩膀被摟進了溫暖的胸膛,白忘惜輕拍著他的頭發,吻過他的發我們這樣,會不會把智博氣得立刻上來翻白眼?”
淩月宸帶著沙啞的聲音失笑:“大概會的。”
他們在墓前待了很久,與淩智博說了許多話,也把困在裡面的人的情況,大致告訴淩智博,算是向他一個交待。
在那場車禍中,活下來的,除了白忘惜與淩月宸外,便只有伍英耀與李嘉宇,可他們的境況並不好,伍英耀成了植物人,下輩子得靠機械維持生命,而李嘉宇則在車禍中喪失了雙手,白忘惜猜想,那大概是與他在閽巛中殺過人有關。
而根據他們調查所得,閽巛這個地方的確存在,現在非黃氏私有化的物業,但據當地的流言,他們在閽巛所夢到的東西,基本與事實相符。
那時候那座宅子的確鬧過兇祟,當年的宅子主人用了許多法子鎮壓這兇祟。
山洞中的女屍,據白忘惜以資料相較,大概就是當年有參與到迫害沈方儀那事的其中一名仕女,不但被當年也在場的一名男下人騙婚,還在新婚之夜把人殺死,以紅衣祭祀,封於洞中,作為另一處陣點。
但這好像並非出手沈望舒手筆,而是當年黃秋霜受驚之下找來的江湖術士所出的主意,效果如何,肉眼可見。
後來到宅子的兩名小主子出了事,宅子的主人再以自家夫人的屍體鎮在了湖中,這才得以安寧了百年。
她大概沒有想過,自己的丈夫用了同樣的方法,把她鎮於湖中心,過了百年非生非死的日子,寸步不得離開。
不過這些都是野史,並沒有實據,但也足以讓這個宅子的家族變得生人勿近,也因為戰事連連而滅亡,白忘惜的曾祖母,也就是傅夜天的女兒,大概就是那時候逃難而南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