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霜。”秦厭站在床邊，“床底髒，快出來。”
“不髒，我就愛在床底待著，你不是貓你不……阿嚏！”
烏貓貓嘴硬，剛想說秦厭不理解貓貓喜歡鑽床底的愛好，就被床下浮起來的灰塵激得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一個噴嚏打完，床底那狹小空間裡漂浮的塵埃越來越多了，烏霜控制不住，緊接著又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噴嚏。
“阿嚏阿嚏”的聲響接二連三地從床底傳出，聽起來悶悶的，烏霜這些噴嚏打得，眼淚鼻涕都冒了出來。
等秦厭將床搬開，撈起髒兮兮，蓋了一層灰塵小被子的烏霜之後，才發現整隻貓貓都已經變成了灰黑灰黑的模樣。
黃澄澄的貓兒眼也水汪汪的，不停眨巴著。
“烏霜，你……”
“……難受。”烏霜可憐巴巴地說道，聲音小小的，“灰塵進眼睛了。”
“我給你看看。”
秦厭捧起髒髒的小貓臉，仔細瞧了瞧：“沒事，現在眼睛裡沒有了。”
“真、真的嘛？”烏霜忍不住眨了下眼，誰知他一眨，被刺激到的生理性淚水就流了下來，眼睛下方“唰”的出現了一條水漬。
淚水流過的地方，灰塵被順勢帶走，而其他沒有被浸濕的貓毛還是灰撲撲的一片，看起來分外明顯。
安靜的房間內忽然想起了一聲短促又怪異的聲響，秦厭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古怪，像是在竭力忍耐著什麼似的，好半晌才道：“這麼多灰，去洗個澡吧。”
烏霜：“……”
他發誓他聽見秦厭在笑他了！
烏貓貓鬱悶地趴在了秦厭的手裡。
……
給貓咪洗澡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
首先，得準備好足夠大的澡盆，調好合適的水溫，擺上貓貓最喜歡的，香味柔和不刺激的沐浴露，以及一塊柔軟的，吸水性強的毛巾。
秦厭不是第一回給烏霜的原形洗澡，這些東西準備起來已經很是熟練了。
烏霜變成原形的時間，和變成人的時間差不多是一半一半，尤其是秋冬天的烏霜，更願意變成貓貓模樣往秦厭懷裡鑽。
但那是以前。
以前的烏霜覺得這沒什麼，秦厭不就是他的大哥，他抱得穩穩當當的大腿嘛。大哥人帥心善，願意幫原形的自己洗澡，自己簡直是賺大了。
可現在就不同了。
烏霜也說不清心裡是怎麼想的，在看到秦厭像以前那樣準備好了他原形的專屬的，按照貓貓體型縮得大小正好的靈泉池子，又將洗漱用品也備好了之後，突然有些猶豫，想要自己洗。
結果就是這麼一猶豫，他就被秦厭放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