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難以想象一個人的肉身力量會如此強。
緊接著,是鬱沐的進攻回合。
他的速度快入殘影,拳腳以一種怪異又幹練的招式相銜接,攻擊如狂風驟雨,不給景元片刻喘息,最後一下,他躍入空中,一拳轟在格擋在景元身前的陣刀上。
當——!
劇烈的震蕩波從接觸面上散開,景元後退兩步,這才穩住身形。
鬱沐的手朝他頸部探來。
景元一驚,習慣性上斬,陣刀畢竟是長柄武器,在距離很近的情況下,鬱沐的防守範圍被大大縮減,他也不急,後撤了幾步,定住,凝神看著景元。
他的呼吸依舊平穩,只有衣角微微被陣刀的刀風劃破,有了些許淩亂。
“你的個人履歷上並未提及你接受過武力上的訓練。”
景元的陣刀斜垂,並不急著進攻,一面戒備,一面揣摩。
“你的身法,亦非雲騎武學,你從哪學到的?”
鬱沐不擔負有問必答的義務,他只是一棵不喜歡開口的建木。
他反問:“你的神君呢?”
景元挑眉。
“不讓它與我對敵嗎?單靠你,不是我的對手。”鬱沐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景元的披風在身後獵獵飛舞,雙目凝重謹慎,不為所動。
他大概在等待,在揣度,在評估是否值得將事態升級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答案顯然是否。
“你很自負,鬱沐。”景元一哂。
“不及你,至少,你到現在還天真地想著……怎麼能保住你的朋友。”鬱沐歪頭。
景元神情一動,但很細微,任何人都無法捕捉。
“不是嗎?”鬱沐指向天上。
“不然,你不去捉他們,為難我做什麼。”
景元沉默片刻,一笑,用戲謔卻暗藏警惕的腔調道:“作為一個劫囚龍尊的包庇犯,保不準是你更有隱患呢?”
“……”
鬱沐唇線上揚的弧度僵住了,慢慢回落後,他挪動一步,擺出了攻擊姿態。
佇立原地時,一頭金發明媚耀眼,渾身散發著肅穆、冷酷的氣息,如同雲雷中拔地而起的根枝,細長卻鋒利。
莫大的壓力登時襲上景元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