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個子好像更高了，更瘦，更……成熟了。
“阿願。”沈朝惜微微張開嘴，輕聲喊道。
這聲音，卻在一瞬間像是戳中了他心底某個難以放下的結，沉寂一年的內心。
被這股甘泉湧入，他在她面前，稍微低下頭。
有滴絕美的淚，滑下他的眼瞼，即使他垂著眼睛。
沈朝惜也有注意到，他的那雙漆黑好看的眼睛，頓時，變得有些艱澀。
眼睛紅紅的。
“哭什麼？”
沈朝惜笑了聲，只看著他，眼底情緒莫名複雜。
沈願喉嚨滑動了一下。
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盯著她的臉。
“我，”只壓低哽咽的語氣，很是努力開口。
可他好半晌才從喉嚨裡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是騙你的。”
沈朝惜不經意間瞥見他泛紅的眼角，還有他似暗含著委屈的神情，能在堅強的沈願臉上看到他露出來這樣的表情，實在是不易。
可她也跟著心疼了。
她解釋道：“我說過，不會丟下你。”
小時候見到他。
從她伸出手，把死人堆裡的髒髒包哄出來，說是要帶他回家的時候。
她就說過，不會扔下他。
小時候是這樣。
以後也是這樣。
當時在那樣危急關頭，她看到他手臂中槍，鮮血滴落下來的時候，她就在想。
是不是子彈再快一點，就能在他為她擋槍時，貫穿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