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熾跟了一會,卻見前面黑衣人猛然停下,她立即加快速度趕到這人背後,準備在交手之前陰對方一招,不料對方突然轉過身來,也不做防禦,一張臉上襯著剛冒頭的月亮倒是笑眯眯的。
鳳白熾手還伸在這個人面前,此時被對方逮個正著,倒是無話可說。
這個人轉過身來倒是個熟人,是惡小幫幫主陳厄。
他開口聲音裡不含驚疑道:“王女,這夜半三更的,你跟在我後面幹嘛?”
鳳白熾險些被他繞過去,直言道:“別裝了,剛才樓裡那起命案是不是你做的?”
“命案?!”陳厄忍不住驚撥出聲,“王女啊,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是也不能平白無辜的把這罪名加大我身上吧!什麼命不命案,真有這事?”
鳳白熾想了想,剛才只是聽到樓下有人驚呼,所以下意識的判定是出了人命的,加上這陳厄剛好從屋頂經過,所以這個事情還真不好判定。
陳厄又道:“哎,別怪我說話直白,王女有些時候您真的很容易被眼前的事情矇蔽,這次真的不是我。”
鳳白熾道:“就算此事不怨你,那你夜半三更的往紅蓮坊這屋頂跑什麼?我看你就很有問題啊。”
陳厄這才道:“好吧,王女你瞧。”他用手指了指前方離他們不遠的屋脊處,只見上面模模糊糊似乎立著兩條黑影。其中一個正好站在屋頂的最高處,身後便是那變得圓潤的大黃月,身上飄著兩根極長的飄帶,另一人打扮倒是簡略很多,一身袍子柔軟非常,被風一吹就在空中翻起浪來。只是雙手處把寬大飄蕩袖擺束了起來。同樣是黑影,距離的遠,所以看不仔細,可是就這單單兩種站姿就顯得一人飄逸,一人凌厲。
鳳白熾道:“那是……”
剛才她一路追尋陳厄而來,所以並未注意到前方竟然還有兩個人。
陳厄接著道:“是,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他們,兩位武林高手打架,我怎麼能不跟來看看呢?”
鳳白熾不通道:“不會吧!就只是為了這?”
陳厄卻是在鳳白熾不注意的情況下將她拉的又躲到了更近一點的屋脊處,道:“咱們離近點看,你瞧瞧,那個有飄帶的可是彎月宮宮主,據說也是個男子,彎月宮不知道吧!就是江湖上最近才興起的一個門派,裡面全是武功高強的男子,你說這個宮厲不厲害?”
鳳白熾往前探了探身子,此時離近些了看見那兩條飄飄蕩蕩的帶子竟然是從那彎月宮公主袖中伸出來的,那宮主穿著白衣飄飄,兩根飄帶一手寬,卻是青色的。往他臉上一瞧,只能看見一雙極好看的眸子,裡面乾淨純粹,不帶一點慾念。
鳳白熾瞧到這宮主臉上竟然還帶著一塊同他那水袖一樣青的紗布,只能看到雙眼睛,面容具體如何卻是看不出來的,心內嘆道可惜,嘴裡也跟著陳厄唸叨道:“厲害,厲害,一個男子就連在街市上開店都要受人眼色,可是他竟然還建立起來了自己的宮,得到了武林的認可,倒是傳奇。”
陳厄半天沒動靜,鳳白熾去望他,他才道:“王女竟然也知道彎月宮?”
鳳白熾道:“知道一些但不多,以前聽別人講過一些事……”
陳厄看她表情奇怪,心下了然,給她講江湖上的事情也許就只有那一人吧。只是如今想來也是傷心,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便道:“你不是好奇為什麼今夜我來此地嗎?”
“就是因為我前幾日出鏢的時候遇到了門派打架,正好就是紅蓮教和這個彎月宮的弟子們爭鬥,具體為了什麼我也沒在意聽,反正你肯定想不到我在那裡面看到誰了。”
鳳白熾問道:“這人跟紅蓮坊什麼關係?為什麼要以紅蓮坊的名號來行事?據我所知紅蓮坊裡面的公子們都是普通的男子並沒有習過什麼武功相關的東西。”
陳厄道:“你聽清楚,不是紅蓮坊而是紅蓮教,這個教派可是了不得,什麼活都接,殺人不管你是好是壞只要給她想要的東西,也是接的,還有傳聞說連近幾年的幾位大臣遇刺也是她們紅蓮教乾的。哎,你猜我剛才說的在那群爭鬥的弟子裡面看見了誰?”
鳳白熾看那兩人很久沒動似是在等一個時機,也許馬上就要打起來了,便催道:“要說快說,能看見誰,頂多就是一些江湖人士。”
“我看見了江庶。”
鳳白熾猛然轉頭盯著他,陳厄立馬又道:“這回真沒騙你,你仔細瞧瞧,看那邊另一個人影是不是很熟悉?”
經他這樣一提,鳳白熾看向那條人影帶著一種不可置信又希冀的眼光。
那條人影瘦高瘦高的,個子和江庶也是差不多的,只是隨風飄蕩的髮絲沒有被規規矩矩的束著,而是披散下來,
陳厄又在她耳邊道:“然後今天我又看見她在追這個彎月宮的宮主,所以想確認一下才跟了來。”
鳳白熾好久都說不出話只直盯盯的盯著那邊的人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