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熾突然轉身在屋內看了看,快速的在屋內走動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她找了一會,終於在牆角處找到了面盆。
之後就見她徑直向花老鴇那處走去,將盆裡的水一拋,就拋到了花老鴇身上。花老鴇被猛地一潑,刺激的渾身發抖,可是下半身著火的地方被鳳白熾撲滅了。
花老鴇看著鳳白熾,“你……”
鳳白熾提起盆就跨坐到窗戶上,她轉回臉笑著道:“劍也要,人也要。你就相信我吧!”
雖然四周充斥著火焰熾痛,可是花老鴇的心突然安定下來,他道:“好吧,你要小心啊!”
鳳白熾轉身飛下,在地上輕點幾下就到了院中挖的湖那處。用她手中的盆裝滿了水,雙手捧著又使用輕功飛上窗沿。
躍下來一看,花老鴇呼吸越加困難,屋內濃煙滾滾,已然燒到近處。她用水往那蔓延的火勢一潑,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音,阻了火勢席捲的步伐。
再向花老鴇看去,只見他剛才還半睜著的眼此時已經合上了。鳳白熾搶到他面前,雙手捧著花老鴇的臉,口氣急迫,“花老鴇!花老鴇!你堅持住啊!”
花老鴇這才晃晃疲憊的眼皮,斷斷續續對鳳白熾說道:“王……王女,真的是不行了,你……走吧。我叫,叫花靜言,這是我本來的……名字,你用我的真名喊喊我吧!”
鳳白熾雙眼乾澀的可怕,她連聲道:“好,好,好,我喊你,花靜言!花靜言!花靜言!靜言!靜言,靜言……”
懷中的花靜言又把眼睛閉上,鳳白熾顫抖又執著的緊緊抱著花老鴇的頭,忽然懷中頭一動,鳳白熾連忙把他的頭鬆開。喊道:“靜言!不要閉眼!”
鳳白熾把他的頭輕輕放在地上,慌亂的又起身,跳上窗臺前花老鴇虛弱的對她說道:“阿……阿鳳,我真的很幸福……你不要忘了世上還有許多花靜言,不要傷心,不要為我落淚……我……”他還在斷斷續續的說話,鳳白熾頭都來不及轉,大聲叮囑他道:“不要多說話!你現在很虛弱,我把這屋子澆溼之後,在想辦法救你出來!等著我!”
她說完躍下窗臺,提著那隻木盆又到了湖邊,她像是急慌了,挖水的時候竟然把木盆弄掉在水裡。木盆順著水波跑出去很遠,她提氣躍至湖上,剛心慌意亂的走了兩下,一下子就差氣踩落湖中。
被冰冷的湖水淹沒至頭頂,她越急那水就像跟她作對似的,好像水中有無數雙手牽扯著身體。扒拉了好一會才上來,上來之後,鳳白熾猛的躍上半空,掉落下來的時候,她看見了自己一張披頭散髮,髒汙狼狽至極的臉。
鳳白熾順便把盆舀水之後,提著就踏著湖水上了岸。然後又是一陣狂奔,剛扭身進屋,手中水盆已然落下,四處迸濺的水花落入周圍的火焰中化作一陣青煙隨風從鳳白熾身後的窗戶外飄去。
鳳白熾雙眼睜大,向前剛走近幾步像似承受不住眼前的事實一樣,腿軟倒地。
她連身都不起了,直接膝行到那人身邊,半個身子還壓在那被燒的黑黢黢的木頭下,可是這個人的雙手已經委頓下來了。
鳳白熾一眼就能看出區別來,她用手將花靜言的臉捧著,輕輕呼喚,“靜言,靜言,靜言!靜言!靜言——”
搖晃中那人的頭也跟著搖晃,似乎下一刻又會睜開眼睛笑著對她說話。可是很久了,她慢慢停止晃動的動作,猛地一聲哭了起來,乾澀的雙眼也突然湧出許多淚水來。
鳳白熾死死抱著花靜言的頭不放,他的身體已經軟了下去。她的呼喚根本聽不到,哭著哭著,那人身上的一把劍突然‘碰’的一聲掉到鳳白熾身邊,她猛的一怔,看了看那把漆黑劍鞘。
隨後鳳白熾看了看四周的火焰,突然冷靜下來,她喃喃道:“火勢起,隨風聚,明月照我,舊年不復伊人心。”
唸完後把身上的外衣解下來,蓋到花靜言的頭上。再次立起身來,把那把寶劍插在腰間,拔劍出鞘揮著向著四處斬去。
四周被斬的搖搖欲墜,在鳳白熾劈開堵在門前的木樑後,奪身出去。身後的房屋裡頓時噼裡叭啦的一聲巨響,再看已經沒有房屋的樣子了,熊熊火勢堆做火墳繼續灼蝕著一切。
她向樓那方的公子行去,臉色冷的可怕,公子們也不敢說什麼。見她出來,都瞄了瞄那邊倒塌的屋所。
行到近前鳳白熾才把劍收回鞘中,眉目一擰問道:“外面的還沒放話嗎?”
公子回道:“她們都還拿著弓呢!你走之後我們也不敢出去。”
鳳白熾點頭算是回應,她再次回到火樓門前,盯著外面的一方人馬道:“鳳塵,你是真想我死。”
鳳塵已經下了馬此時正在那一排射箭手前面立著,那弓也沒有收起來的意思。她隔著火焰對著鳳白熾說道:“你想死,我能有什麼辦法?怎麼能這樣跟皇姐說話,不傷我心嗎?”
鳳白熾心內不屑哼道:口是心非,說一套做一套真當我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