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長老站在門邊疑惑不解的看著江日雪臉上的表情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你們什麼仇什麼恨。值得你這樣記掛她,就算把你綁著離開了。不也沒有真正把你怎麼著嗎?”她問江日雪,本來就是對於這個奇怪的不同尋常的公子起了興趣。加上江日雪總是那樣苦恨仇深,冷若冰霜的樣子,更是激起了這個飛長老的注意。
可是江日雪連看都不看她,站在窗邊的人望著天上月亮輕微的嘆了口氣,才虛浮無力的說道:“我和她不是愁怨,而是死敵。”這個公子眼含霜刃朝飛長老看來,又道:“死敵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跟她註定是要死一個,就看看飛長老護不護我了。”
飛長老不解道:“我看即使我不護著你,那個女人似乎並沒有與你敵對的意思。”
江日雪朝她走來,邊走邊說道:“長老你不明白,我的家人親人因她的緣故死了。我怎麼能不恨,要是有什麼方法能讓她們活過來,我死了都沒關係。可是哪有呢?”
飛長老不輕易感動,可是這一回被江日雪雙眼含著的要落不落的淚光打動了。見他走過,竟然下意識的要為他讓路,這在以前是完全沒有的。
江日雪下了樓,於是飛長老也下了樓。她跟在江日雪後面一直走到了客店門外,身後跟著飛長老的馬。
飛長老跑了兩步,一把拉住了江日雪的肩膀,江日雪這才愣愣的看著她,飛長老一笑道:“好了日雪,都出來了就不要想這些事了。這樣吧,我再帶著你去追她們可好?”
江日雪還是愣愣的說道:“去哪追啊?”
飛長老露出了牙齒笑道:“好像是東邊吧!我剛才問店小二了,她不敢說謊,我還給了她一個銀子。”
東邊,就是鳳都的方向,江日雪這才點點頭,似乎同意了飛長老的說法,飛長老又牽過馬,扶著江日雪先上去,自己才跟著跳上去。
剛從客店裡面出來的女弟子見到了飛長老問道:“長老現在夜色已深,我們是不是還是找一個馬棚?”
飛長老對著她們使眼色,嘴裡還裝作不屑道:“睡什麼馬棚!——我們什麼時候睡馬棚了!”
女弟子們又高興起來,以為這個飛長老終於不扣門一回,便又問道:“那我們是——”
飛長老用馬鞭指著東邊道:“就是那裡了!”女弟子們看去什麼也沒有,飛長老騎著馬跑的飛快對著後面的女弟子喊道:“你們快跟著我吧!我們連夜趕路,往東!來晚了我可不等你們。”這句話說出來飛長老就敢這麼做,這些女弟子不敢抱怨,又都紛紛追趕而去。
此時從屋頂上傳來一聲嘆息,“哎,他果然是這麼恨我。”
圓月之下,屋頂之上,黑漆漆的一片起伏的屋脊中鳳白熾和趙南枝還有蔡玉帶一起坐在上面。若是江日雪輕輕抬頭往上面一瞧,就能瞧到她們。可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江日雪怎麼會有這樣的細心。
於是她們在這些人闖入的時候已經跳上了屋頂,聽著下面的人翻東找西的聲音欣賞著月色。
趙南枝還是悶不吭聲的坐在一側,只有蔡玉帶回答道:“王女你這般惆悵他也不領你的情,何必,照我說的,江公子他愛幹嘛幹嘛。我走到哪就躲到哪,這不就沒有煩憂了。”
鳳白熾對著圓月亮吐了一口氣道:“哪有這樣的道理,要是真的能眼一閉一睜就能瞭解的事。這世上還有那麼多煩心事嗎?”
蔡玉帶道:“你還是在乎江公子的,我多說什麼你也不會在意。”
鳳白熾點頭道:“是啊。”
趙南枝在旁邊動了動彎曲的腿,鳳白熾轉回頭說道:“我們還是快點下去休息吧,她們跑去了東面想也是不會回來了。”
蔡玉帶也點了點頭,不過就見眼前一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帶到了屋裡。屋內燈火通明,鳳白熾與趙南枝蔡玉帶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邊,王女的手還在她手腕上,顯然剛才是王女把自己帶下來的。
蔡玉帶連忙道謝說:“多謝王女,多謝王女。”鳳白熾笑著鬆開了抓著她的手說道:“這有什麼,要不是蔡大姐耽誤了入門派的機會,說不定大姐比白熾的輕功還要好呢!”以前蔡玉帶在山洞的時候,怕鳳白熾一直躺著會很悶,便說這些往事來逗她。鳳白熾便聽了很多這個蔡大姐的少年荒唐事,比如就有一條,這大姐仗著身強體壯去拜師,可是走到半路卻被土匪劫了。
土匪們看她身上沒什麼錢,又看她身強體壯是個當土匪的好料子,便把她綁了回去,說是讓她幹活抵債。乾的什麼活,那也自然是土匪喜歡乾的活。蔡玉帶去了之後,沒想到寨子裡面老是能攔到富商之類,而且很容易就放棄了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