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熾拿起了床上的衣物看著,手中的觸感竟然十分好。又把這黑衣披開一看,只見上面從衣領兩側分別延伸出一條銀線來,直直的垂到衣裳底,鳳白熾一摸這如行雲流水般的線條,發覺竟然是繡上去的,還是用的珍貴的銀線。
又看著衣袍分為數層,層層疊疊間工藝顯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穿的到的,何況這銀線只有鳳都裡面的有地位的貴女才能有的。
肯定不是這公子的衣衫,不過既然準備了,那穿上也無妨。反正她金線都穿得,銀線又怎麼會穿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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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銅鏡,鳳白熾好不容易把衣衫穿好,果然合身。加上做工十分好,顯得鳳白熾身條越發修長高大。
鳳白熾又拿過一旁的斗笠帶了上去,這可不巧,這斗笠和這衣衫十分不配。帶上之後整體感覺大打折扣,鳳白熾幾乎都想摘了算了。
可是這一路走來確實需要多做偽裝,這個斗笠的作用還大著呢,需得時時刻刻帶著。
鳳白熾衝著銅鏡笑了一下,然後才轉身退出了這間房間。
走到船艙外,河風突然刮來,一陣涼爽水汽瞬間撲向了鳳白熾的臉上。鳳白熾沒有多停留,只是深呼一口氣之後,便又循著熟悉的道路摸索到了門外,瞧見上面掛著不停擺動的紅色紗簾,鳳白熾提起手來敲了敲門。
只聽裡面那個琵琶公子的聲音低沉道:“請進。”
鳳白熾便進去了,推門之後就看見趙南枝和蔡玉帶都坐在椅子上望著自己。而那個公子依舊抱著那把琵琶正坐在正中的座椅上,似乎在想著什麼。一雙眼睛又黑又直,現在離遠了看,竟然是一雙圓圓的不包含攻擊性的杏目。
鳳白熾的笑聲透過斗笠傳了出去,又聽她上前道:“還要多謝公子仗義出手,叫我們上船休息。不然我們不知道飄到何時才能到金城。”
那公子點頭示意道:“無妨,順便罷了。行走江湖總是要做些個人情的,說不定日後還有要各位伸把手搭救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可就希望各位記著我的這份情。”他說話起來有些刻意的輕聲細語,可是明明在臥房之內,鳳白熾瞧見是有把被白布纏繞的劍的。說明這個公子至少還是會一些或者一星半點的防身之術。為何故作此態她卻是不知的。
可是這個公子與她們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談不上會有多大的交集。所以這一點點的小疑惑便也算不得什麼了。反正他們到了金城便各自要分開,再無交集了。
鳳白熾便在左側第一個坐下道:“那是自然,只是公子總是遮著面,我怕是到時候公子出了事我都不知道哪位是公子,哪位該是我搭救的了。”
那公子遮著面,一串笑聲便發了出來。他用另一隻手捂著遮住他半張臉的面紗說道:“客人說笑了,這張面紗到金城之前不得取下。總得上臺表演之時才能叫周圍的人看見,若是,客人們這般想看,那麼就請到了金城之後跟隨著我一路去獻曲。到那時候,各位自然知道我的真面目了。”
鳳白熾見他說的認真嚴肅,便道:“竟然有這樣個怪理由,這樣公子多不自由啊。”
這琵琶公子突然輕輕用手撥了琵琶兩下,發出一聲脆鳴。又笑道:“這個不是那金城裡的大人物或者是其他顧客要求的。是我自己主動帶上的。”
鳳白熾疑惑又問道:“自己主動?那我就更看不明白公子了,哪裡有主動給自己臉遮住的。”
琵琶公子似乎輕笑兩聲,蔡玉帶見此連忙道:“唉,貴女快別說了。這蹊蹺的事情總是有苦衷的,不要這樣說明白了。這公子臉上不好看。”
琵琶公子又說道:“這位大姐,不礙事的。嗯——是因為帶著面紗,上臺彈之前在摘顯得貴些,那些人就喜歡這樣。”他沉默了番,又用眼睛打量了又打量鳳白熾才道:“這位貴女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呢。”
鳳白熾見他說的奇怪,便又問道:“哦?能像公子朋友那也是好的,怎麼像呢?”
琵琶公子說道:“貴女戴著斗笠,再換上這身衣物,倒是恍然叫我想起來她。身姿像,脾氣像,連有的時候聽著貴女說話都像。我有時便聽著聽著入了迷。”
鳳白熾笑道:“真有這麼個人嗎?她是不是公子的愛人,我可真想見見。”
這琵琶公子不說話了,雙眼這樣望來像是含著一股水光,又像是這河面上起的那層水霧,遲遲不肯低落下來。鳳白熾難免覺得有些上心,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