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熾和趙南枝還有蔡玉帶剛下船跟著,便被那些官吏阻攔了。被那個常開口說話的官吏訓道:“去去,沒你們的事,你們公子由官府接送,你們還怕什麼呢?就在船上等著吧!”
鳳白熾訝異不已,不過既然不叫進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可是轎子裡面的公子掀開了簾子對著這名官吏溫和講道:“這位官老爺,我們也都不是什麼不講理的鄉村野民。而且你罵的那個是我專門負責抱琵琶的人,要是她們不跟上,琵琶出了什麼問題那也是不太好的是不是?”
這名官吏對著公子卻笑得十分開心,跟著回道:“啊,是這樣啊,那麼好吧。就讓他們幾個跟上吧。”
於是鳳白熾便突然成了這個公子的琵琶侍從,一路上抱著這把紅色金線琵琶跟著轎子走。時不時的能和這個公子說上幾句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只聽他道:“委屈你了。”這個話說起來十分溫柔,一時讓鳳白熾分不清這個委屈是對著她說的,還是這公子又看著與那個故人相像的身影說的,不過鳳白熾很快反應回來對著這公子道:“公子多慮了,我這跟著走也不累。公子這樣瘦,公子的琵琶也是這樣輕的。”
聽她這樣油嘴滑舌,這轎中的公子不怒反而很受用的笑笑道:“你就會說這些,等一會要上臺之前,你可別說了。免得惹得那個大人物不高興,反而捱上幾板子!”
鳳白熾點頭道:“沒想到光彈個琵琶也這樣危險,時不時的要捱打。”
這公子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便道:“是啊,捱打的時候可多了去了,越是大人物越是不好接觸。你知道嗎?這些越往上爬的人,脾性越是古怪。說不得就得罪了,打了你,你還不得啃聲,不然就加倍罰。所以這可不是個好活計。”
鳳白熾道:“既然這樣,公子可以做些別的買賣。”
裡面公子又咯咯笑了兩聲,似乎被鳳白熾逗笑。之後又沉下語氣聲音反倒有些怪異,鳳白熾聽他無限嘆息說道:“我這說到底也是買賣,可是這身份都是註定了的。我又能幹什麼呢?不幹這個只怕明日我就要被下到牢中。你說呢?”
鳳白熾卻是不知道這麼多,只是問道:“啊?怎麼還要下到牢中,只是不想做了都不行嗎?”
轎內笑了很久,又道:“你難道不知?農夫生的孩子還是農夫,商人也是,孩子也會是商人,而像我——”
鳳白熾道:“公子也不是看著一直像是要彈琵琶的人。”她說這話,是因為這個公子給她琵琶拿著的時候看到了那隻被白布包裹的劍,想必是對這個公子極為重要的東西。又時常帶著,說明他要不是會耍,就是有著什麼特別的意義在。
這裡面的公子安靜了會才說道:“這個你就想錯了,我父親就是彈琵琶的,所以我生下來也是彈琵琶的。說實話我是彈琵琶的藝人,下九流的一種。”
說到這鳳白熾明瞭了,原來這公子看著灑脫卻不是個自由身。這些個藝人們都有賣身契掌握在某一個富商或者是稍有地位的人手裡。自由可以有,只是得一輩子聽從掌握自己賣身契的那人召喚。
果不其然這琵琶公子就說了:“我的賣身契就在這金城中,是在金城主手裡。所以我時常來,對這邊也熟悉。”
鳳白熾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又問道:“賣身契不是也可以自己贖回來嗎?”
這公子笑道:“這位貴客還真的什麼都不太清楚呢?是可以贖回來,那也是要遇到一個好說話的主才是,哎,這金城主可不算。我是沒指望從他手裡拿回賣身契的。”
鳳白熾不免要替這公子惋惜一番,又聽這公子輕鬆道:“唉,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我時常在外面跑,金城主喊我回來一趟我就要賺她不少銀子。也不吃虧,要真比上那種地種白菜的農民還是賺的多了。還有要是叫我捨棄琵琶去種地,這麼多年的習慣我還是不適應的。”
鳳白熾一想也是,便贊同地點點頭又道:“那也是,彈琵琶是比種地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