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塵不知道何時已經回到了客店,外面不斷有衙役跑來跑去,天色昏沉已然入夜。
謝青雪沉默的坐在鳳塵的對面,她們回來後就一言不發,鳳塵也沒有說什麼。一名侍衛慌張的從門外跑進,跑到鳳塵面前跪下說道:“皇女!城裡已經搜遍了,這入夜時分我看還是不用繼續下去了吧!城裡的子民已經接受盤問一天了。該放她們出來了吧!”
鳳塵將手掌一拍桌子,低聲道:“沒找到人還有臉回來?”
那侍衛面上為難,謝青雪直直道:“她說的也是事實,從白天搜查到入夜,小熾她們應該早就跑了。你現在折磨這些城民有用嗎?她們會知道小熾跑到哪裡去了嗎?”
鳳塵轉頭道:“那你說,你說個方向。哈哈,你也不會說,那麼這些事情就不關你的事。你又在這裡指手畫腳什麼?”
謝青雪嗤笑道:“不知道在這裡指手畫腳的到底是誰?”鳳塵猛地站起來說道:“你說什麼?”
謝青雪還是坐在原位,不見有起來的意思。坐在鳳塵對面冷笑,他對著鳳塵道:“我沒說錯吧,你總是這樣,雨城這裡不是為了你這樣興師動眾?那些城民根本就不知道她們去往何處,你抓了她們又問出什麼了嗎?根本就是無用功。”
鳳塵面上表情又驅顯平靜,她低聲道:“問不出來又怎麼樣?現在你還不是一樣在我身邊?”謝青雪抬頭去看她,她的雙眼露出一種怪異的喜悅,然後看著她又對跪在地上的侍衛道:“既然城裡面找不到,那就去城外找!現在又開始下雨了,我不信她們會頂雨而行!”
那侍衛領命去了,鳳塵走了兩步,盯著門外漆黑的天色思緒紛亂。忽然她渾身一震,雙手捂上臉頰,原來是面上的紅腫處又開始疼了起來。
一旁的李鹿一直注意著鳳塵的動靜,見到出事連忙走到她面前。擔憂的看著鳳塵的臉說道:“主子,主子你的臉又開始疼了嗎?”鳳塵搖搖晃晃的又走到桌子前,面上的疼痛讓她躁動不堪。一揮手間,桌子上的茶壺杯子都被揮至地下。
謝青雪連忙站了起來,他以前就注意到了鳳塵臉上可疑的紅斑。他以為只是普透過敏症狀,可是如今看她恨不得在地上打滾的樣子心下又開始思索起來,難道鳳塵之前是跟自己一樣中了什麼毒嗎?可是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不過江湖險惡,這樣的事怕是以後有很多。
李鹿把鳳塵從背後箍住,不讓她的雙手亂抓自己的臉。鳳塵吼了幾聲,突然喊道:“去!帶我去找——明玉!明玉那裡有緩解的藥!李鹿快。”
李鹿當時急的帶著鳳塵就跳上了二樓,又急急敲了幾下明玉緊閉的門。可是裡面的人根本不回應,李鹿想今天主子在柳府這樣不給明玉公子面子,想必這公子還生著氣呢!便伸出腳一踢,把門踹開,又把鳳塵半抱著扶了進去。可是屋裡哪裡還有人,連那床榻都乾乾淨淨,顯然今天明玉就沒有回來。
李鹿著了急,把鳳塵放在椅子上,自己又去四處相看。在明玉的床邊櫃子裡一通亂找,可是也沒找到什麼名堂。她又轉過來去看鳳塵,鳳塵半眯著眼睛嘴巴緊緊閉著。疼痛使她耗費了極大的體力,她歪斜著想要趴在桌上。可是頭頂處似乎碰倒了什麼東西,她拿過來一看是兩隻顏色不同的瓶子。估計是藥水,李鹿也看到了一喜連忙跑到鳳塵面前蹲下。
說道:“主子這必定是明玉公子給你配的藥水,快喝了吧!”可是鳳塵卻不動,只是看著這兩瓶顏色不同的瓷瓶問道:“明玉去哪了?也不在樓下嗎?”
李鹿回憶了一會,遲疑道:“主子我覺得今天你說明玉公子說的太重了,我在柳府的時候就已經沒看見他了。該不會是——”
鳳塵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想著明玉以前的表現,心裡覺得應該是出去了會,自己就會回來。主要是這兩瓶顏色一黃一藍倒好區分,就是不知道那一瓶才是治她臉上傷的,哪一瓶是給謝青雪的。
鳳塵低著頭問她道:“你知道哪一瓶是解藥嗎?”李鹿搖了搖頭說道:“明玉公子調配的時候不讓我們跟在身邊,之後我們也不知道他調出了這藥水。”
鳳塵又看了看這兩個瓶子的顏色,直覺拿了黃色瓶子的那個,把另一隻瓶子放在桌上。
李鹿攔住了她,擔憂的看著她道:“主子,我看還是等明玉公子回來了再喝也不遲。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
鳳塵擰了眉說道:“我忍不了了,管它是不是。喝了就知道。”她也不是完全不顧的,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她是對的,鳳塵也願意賭上一把。
很快鳳塵就把那隻黃瓶子裡面的藥水喝了個精光,李鹿在旁邊眼都不眨的盯著她。幸運的是,鳳塵的面色轉好,臉上的紅斑長水泡處也漸漸消了下去。只是臉上還盤踞著一塊紅斑,十分顯眼。疼痛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