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白熾皺眉問道:“我們才進來的時候,你對我們求救,是不是也是想要離開這樓?
”
那公子轉過來對著她說道:“不錯,我真的是受夠了,我本來就是這城裡面的人家。卻被這春娘騙來幹著這事,有家回不了。我母親怕還以為我是在外面郊遊去了。”
說到這他泣不成聲,鳳白熾道:“她怎麼敢這樣!”
那公子又道:“所以我看你們進來,便瞅準了春娘不在把你們拉了回來。你們自己好好思量。”
江庶道:“我們不走。”那公子一下子抬頭去看她,不可置信一樣。江庶又道:“我們晚上沒有落腳的地方,走了又去住在哪裡呢?”
那公子連忙道:“你不要糊塗啊!我說的你是不是沒聽明白?!”江庶笑了道:“你放心吧,謝謝公子的一番好意。只是我們有對付她的法子,你就放心吧!”
那公子退後坐在榻上,口中卻道:“你們瘋了,你們瘋了!跟你們說危險還不走?”
鳳白熾不知道江庶為什麼這樣說,不過她相信江庶,便也跟著勸慰道:“公子不用擔心,既然我們到了這裡,你的委屈自然是要管的。你放心最遲明天,我們把你救出去便是。”
那公子看她們面上自信滿滿,卻又想象不到是什麼原因。只覺她們又瘋又癲。
鳳白熾與江庶回到屋裡,她想與江庶討論一下這件事情,便道:“江庶,你剛才那樣篤定,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江庶坐在她對面不言語,只是道:“我心裡有數,你就不用著急這事了。”說罷鳳白熾又感覺她來扶自己說道:“現在沒人你先睡會吧!”
鳳白熾卻不隨著她走,如此僵持一會。江庶嘆了口氣道:“你在懷疑什麼呢?鳳,我說過了,你的眼睛還沒好,一路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鳳白熾堅持道:“你告訴我吧,你準備做什麼?現在你連告訴都不告訴我了嗎?”
江庶像是突然生了氣,直接丟了手道:“你這樣不相信我嗎?”
一直以來的矛盾終於爆發了,就像江庶一直覺得鳳白熾的身份是個問題一樣,鳳白熾同樣對於消失許久的江庶有了陌生感,或者說一個人本來就不應該理解另一個人的。
江庶像是平靜下來,對著鳳白熾說道:“我不想和你生氣,就為了這點事。聽我的好嗎?”
鳳白熾點點頭,順著她的意思躺到床上。可是心裡始終有了一個結,之後她聽見江庶在那邊不知道幹什麼,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這應該是在解衣服了,鳳白熾忽然想到,不對!現在這個時辰江庶她不會睡覺,脫衣服可能更像是在換衣服!
她換衣服是要幹什麼?!
江庶確實是在換衣服,她把身上才穿的黃色衫子脫下放在桌子上。又從包袱裡拿出原先的那件舊袍子。
墨黑的衣衫,不變的是身上那幾朵如血色般鮮豔的蓮花。她聽見身後人突然問道:“江庶,你……”遲疑了很久,鳳白熾還是沒有問出來。
江庶卻回答了,她回答的很平淡,很安靜。她只是說道:“鳳,我出去把藥換了。你就在這裡等我。”
鳳白熾還能說什麼呢?只能在江庶看不見的地方點點頭。而江庶掀開了窗戶,外面天色已黑,她迎著風,也不走前門,躍了下去。
說是換藥是騙鳳白熾的,江庶心裡很清楚,她要去把那枚玉石拿回來。照著熟悉的道路,她來到了白日裡看見的那處官府所在。兩隻大燈籠搖搖晃晃,那門一開,卻是出來兩個勾胸搭背的女人來。江庶順著燈籠印著的光看清了那兩個人的臉,正是白日裡誆騙老婦人的師爺和侍衛。她們像是要往一處地方去,江庶只得悶不啃聲的跟在她們身後。
她們一路走一路說,似乎是要去青樓找老相好。江庶想到青樓魚龍混雜,正是好下手的地方,便等到入了青樓再說。
可是等到了那個地方一瞧,她驚出一身汗來,那公子說的不錯,那座樓竟然用作迎送往來的青樓。她面前立著的正是那座她和鳳白熾住進去的樓,那個春娘正倚在門前熱情的招呼著這個師爺和侍衛。一起進了裡面。江庶想了想還是先跳進房間,又把窗戶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