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說著同行者的名字,他卻沒有回頭看他哪怕一眼。
只是張開雙臂——
黑色、黑色、恐怖的黑色、絕望的黑色以及……死亡的黑色。
這是群鴉的盛宴,也是死亡的盛宴。
無分男女,無分老少,所有人的人都迎來了真正的平等——在生命迎來終結之前。
馬爾斯注視著這一切,注視著一個個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因苦痛而扭曲,注視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徹底的失去顏色,注視著……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世界。
——然後。
被迫服從,如行屍走肉般做完了手頭上的一切,他才意識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人躲在調酒臺後邊,等待著注將到來的死亡。
可是……預料中的死亡沒有到來。
直到現在。
從容屹立於層層屍骸之間的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彷彿忘記了他的存在,如同忘記了一隻僥倖從腳下生還的螞蟻一般,忘記了他的存在。
他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為此感到悲哀。
不過,不管怎麼說終歸是活下來了,暫時的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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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還沒等到他長舒一口氣,意外卻再一次發生了——
有人來了。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作為附近唯一一家通宵營業的酒吧,熱情酒館在各個時間段都有相應的客源,只是……現在他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會死、會被殺。
幾乎本能的意識到了來客的下場,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或者說麻木。
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殺戮,習慣了死亡,連心中的憐憫,都所剩無幾。
可就在他打算對前來送死之人視而不見之際,不合時宜的來訪者已然出現在了酒館門前——那是一位七至八歲的小小女孩,有若夜色般烏黑稠密的長髮披散在身後,漆黑如墨的瞳仁之中寫滿了天真無邪,小巧精緻的五官再配上一身哥特風的黑色連衣裙,漂亮的彷彿是童話故事中來自森林的小仙女。
不能對她放手不管。
父性亦或是男性的本能令他無法繼續放任冷漠的滋生,但逐漸復甦的理智卻又在不斷的提醒著他——區區一個侍應生,在面對兩個明顯非人的怪物的時候又能做些什麼?難不成就這樣跑出去,白白……送死?
意識在情感與理智的兩端不住掙扎徘徊,直到——
身體不由自主的行動了起來。
“不、不要進來。”他慌慌張張的攔住了女孩的去路,完全本能的做著註定徒勞無功的努力,“這裡非常、非常的危險——快走!”
“這樣啊,”女孩歪著頭,露出貓咪一樣可愛的表情,隨後露出兩隻小虎牙,向男人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你,大哥哥,不過我不怕的。”
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