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先前的推論有哪裡出了問題。
越是臨近,心臟的跳動就越是劇烈,心中的不祥感與不安感也就越是濃郁。
但偏偏——
沒有退意。
懷著這般複雜的心態,他趨近了那依舊在廝殺的戰場。
然後,
瞳仁收縮。
不僅廝殺的烈度遠遠高於他的預期,更重要的是,事情的真相與他的判斷存在著非常大的偏差。
——背叛之人並不存在。
敵人,
是持劍者。
並非接受過施洗,植入了聖痕的持劍之人,而是……字面意義上的持劍者。
持有長劍之人。
或者說,被長劍侵染之人。
——在他們的手上,曾經被他們信賴的武器,在這一刻悖逆了主人。
一根根深紫色的觸鬚以劍柄處豁然睜開的一隻血色瞳仁為核心蔓延開來,並透過握劍的手,死死的紮根在持劍之人的手臂上,隨著心臟一同脈動,貪婪的自它們曾經的主人、現在的傀儡身上吮吸著血液,壯大著自身。
而持劍者本身,則在揮舞著長劍的同時,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原本還算健碩的身體,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在每揮出一劍之後,都迎來一輪肉眼可見的乾癟與收縮,最後更是會變成某種類似“屍鬼”的怪物,完全沒有了自我的意志,只是一具尚且還活著的傀儡,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但即便如此,不畏受傷,不畏死亡的他們,戰力仍不容小覷。
至少,
連尋常的持劍者,都難以招架。
比起人類——
他們反倒更接近於妖魔,確切的說,是凌駕於普通妖魔之上,真正能與持劍者、榮光者爭鋒的舊日眷屬。
只是……這傷口前後不一的也未免太厲害了一點吧。
榮光者不禁皺眉。
雖然被控制的聖教軍以及持劍者們使用的武器不一,但細看的話,無論它們原先使用的是什麼武器,在遭到寄生之後,都變得與正常的武器截然不同,完全不可能仿造出訓導大劍所造成的傷口。
也沒有仿造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