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就在艾米·尤利塞斯還在為場景的變化而驚疑不定之時,巴洛克風格的議事大廳憑空出現了一簇幽綠『色』的火焰,並像變魔術表演裡的火苗一般一躥老高,顯現出一個全身上下都掩蓋在衣袍、兜帽中的神秘人影。
“真沒想到,這一次召開會議的人,會是你。”將全身籠罩在兜帽中的人影拉了拉帽簷,年輕的榮光者能看清帽簷下那雙如同玉翡翠一般美麗的瞳仁,但其具體的容貌,卻彷彿存在於記憶的盲區,明明應該可以透過兜帽能夠窺見少許,可實際上……自始至終存在於在記憶中的,只有那雙漂亮到有些過分的翠綠瞳仁,“傳承明明進行到了如此關鍵的時刻,強行甦醒,我可不希望‘這一次’之後,你已非‘你’。”
“依蘇,你應該知道的,對我來,你早已不是我所認識的依蘇。”有著赤『色』瞳仁的嘉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彷彿陷入了某種悠久的回憶之中,“距離最初的相聚,已過去了那麼漫長的時光,有些人已經為苦難所擊倒,背離了我們最初的理想,有些人則在漫長的守望中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將權柄交託給了後人,即便像我這樣還在苟延殘喘的幽靈,也終有走向終結的時刻,我們皆非神只,皆沒有辦法把握命閱脈搏,舊日之我非我,明日之我非我,對已經守望這個世界千年之久的我來,比起已經確定的過去,和不定的未來,我更想抓住、更想把握的,是現在。”
“哈,還是不過您這位‘初代’。”被稱為依蘇的神秘女『性』——如果從清脆悅耳的聲音推斷,她應該是一位女『性』,“不過哦,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即便你不宣佈召開這次會議,也有其他人會站出來,‘浪費’掉這次許可權。”
“或許吧,但我不想做那個‘萬一’。”嘉蘇平靜的給出了回答,“況且,這一次涉及到了‘祂’,我想我們每一個從那個時代過來的老怪物,都不會將未來寄希望於可能『性』之上。”
她輕輕嘆了口氣,語氣深幽:“畢竟,那一位……可是不聲不響的就將整個人類文明葬送的怪物。”
“的也是。”依蘇同樣嘆息。
艾米站在嘉蘇身後,全程旁聽著這兩饒對話,可即便如此,他也蒐集到多少有效情報——明明她們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懂,但擱一塊兒,他如墜無名者之霧,滿腦子都是問號在打架。
而就在他仔細旁聽這場對話之際,一簇簇火焰憑空出現,然後幻化出年齡不一、穿著打扮各異的十數名與會者。
有面容蒼老的老者,有身材高大、相貌威儀的中年人,甚至有還未斷『奶』的孩子。
有人以繃帶纏繞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有人身穿黑『色』燕尾服,拄著手杖,戴著頂高禮帽;有人渾身上下不著片縷,只有關鍵部位有若隱若現的雲霧遮掩;有人身體以簡單的線條構成,長著個四方形腦袋,戴著副四邊形眼睛,看上去充滿了一種荒誕不經的不現實腑…林林種種,可以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都有自己的特『色』,只是有部分特『色』,太過鮮明。
而就在他打量著與會者的同時,與會者們也在打量著他,打量著這位以前從未見過的“新人”。
“嗨,兄弟,怎麼以前沒見過你,是換了套形象嗎?”有自來熟的,還和他打著招呼,“這一身是在s教團的持劍者嗎?別,挺襯你的,方便展現一下火焰嗎?你這變裝跳躍幅度太大,我都有點把握不準你是誰了。”
哈?
年輕的榮光者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些什麼。
“你是?”
最終,他看著面前作醜打扮的自來熟,只能這樣問道。
“果然,換馬甲換太勤了會出問題。”醜——姑且這麼稱呼吧,撓了撓頭,“我是威爾遜·奧利費、不,不對,是奧利弗,哎,你知道的,轉生太多次總是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
他用輕佻的口吻,著本應沉重的話題。
轉生?
是依蘇口中的傳承嗎?
轉生太多次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指的是記憶力衰退,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需要消化的東西太多,艾米選擇了沉默。
“好吧,好吧,我不應該指望自己都記不住的東西別人能記住。”自稱威爾遜·奧利費的醜還在喋喋不休,“那這樣吧,換一個名號,比如……歷史發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