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落璃略略一笑,心中自是知道張佑的想法,“張公公不必憂心,我並無他意。前些兒年,在浣衣局張公公照顧有加,我自是記著的。這些情分也自是別人比不了的。”
馮落璃略微駐足,看了看不遠處的式乾殿,不經意的說著,“如今,張公公身為皇上身邊的領事公公,以後還望多加照拂才是。”
張佑聞言,立刻更彎了腰身,“奴才不敢!以後姑娘有用到之處,儘管吩咐便是。”
馮落璃點了點頭,徑直走向了式乾殿。張佑看了看馮落璃的背影,以前那個乾瘦的小丫頭如今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還成了如今皇上的心上之人。
馮落璃和皇上的事,張佑自是打聽了的。莫說是今日馮落璃開了口,即便是她箴口不言,張佑也日日在皇上面前走動,這其中的輕重也是明白幾分的。
式乾殿內,左昭儀坐在冰涼的地板之上,身上的衣服劃破了好幾處,髮髻凌亂散落,姣好的面容之上還帶著幾道青紫的傷痕。
一個身穿玫紅色制衫裙的宮女,站在左昭儀的身前,指著坐在地上的左昭儀刻薄的說道:“怎麼?還把自己當成是昭儀娘娘啊!也不看看如今你這副苟延殘喘的模樣,動了動不了還跟我面前擺譜,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找打呢是吧?”
說著那宮女將一隻青瓷茶杯摔倒了左昭儀的跟前,尖聲喊道:“快!把這地板給我擦乾淨了!新君登位了又如何?也沒把你這過氣的娘娘當回兒事不是?所以呢,咱們一切還照舊,你還得聽我的命令,幹活!”
左昭儀沒說一句話,低頭撿著地上的青瓷碎片,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突然那宮女一腳踩在左昭儀的手上,手下的青瓷片刺進了左昭儀的手掌,頓時鮮血順著手掌流了出來,殷紅一片。
“你在做什麼?”突然一個身著土黃色夾衣,同色褶褲的小宮女從內室跑了出來,喊著拽開了那宮女的腳。急忙把左昭儀的手拿起來捧在手心,“娘娘,您的手破了!”看著左昭儀手心的被割破的傷口,怒視著那個宮女吼道:“你一個奴婢,憑什麼這麼對待娘娘?”
那宮女冷哼一聲,一腳將小宮女踹開,“賤人!我是奴婢,你就是主子了?看我今天不教訓你!”說著拿起一邊漆几上的雞毛撣子就抽打起那個小宮女來。
“秋兒!小心!”左昭儀想過去攔著,一下子又倒在了地上,
“娘娘!你不要過來!奴婢沒事!”秋兒一邊挨著打還一邊擔心著左昭儀,
“住手!”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空蕩的式乾殿響起,
緊接著張佑便箭步上前,一把拉開那水紅色衣服的宮女推倒在地,“大膽!你個小賤蹄子,膽敢在太妃娘娘宮裡胡鬧!來人吶,拉下去關起來!”
張佑一聲令下,便有兩個小太監從宮外小跑進來,把宮女拉了出去,連聲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
“娘娘!娘娘!你怎麼樣了?秋兒扶您起來!”捱了打的宮女秋兒帶著渾身的傷爬到左昭儀的跟前哭著說道,
而左昭儀則是怔怔的看著方才喊住手的馮落璃,目光裡閃著激動、心疼、委屈,還有其他說不清的情緒,就那般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世上自己唯一的親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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