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佑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深深地垂著腦袋,畢恭畢敬的答道:“奴才已經讓人關起來了”
“亂棍打死!”拓跋濬將手中的茶盞碎片扔到張佑跟前的地上,整座大殿都因為拓跋濬的話染上了冷的讓人發顫的氣息,
“奴才遵命!”張佑急忙叩頭領命,
拓跋濬沒再看張佑一眼,兀自走出了天安殿......
式乾殿裡,姑侄兩人相擁而泣了好一陣之後,馮落璃把左昭儀扶了起來。目光觸及到左昭儀那雙已然不能站立的雙腿之時,心中猶如針刺一般疼痛,
“姑母...這...這是怎麼回事?”
“都是那宗愛逆賊!他讓人打斷了娘娘的腿,還派人日日前來羞辱娘娘。娘娘這般悽慘可都是為了當今的皇上,而如今皇上登基了,娘娘卻還是這般......”一直伺候在左昭儀跟前的秋兒不由得哭訴道,
“秋兒!不許胡說!”左昭儀急忙制止了秋兒再說下去,拓跋濬和馮落璃的感情,左昭儀是最清楚的,拓跋濬是不會丟下自己任由他人欺辱的,如今天下初定,他定然是國事纏身,尚無暇顧及這這宮中瑣事。
“璃兒,我並無大礙!你應該去照顧皇上才是。”身居後宮多年的左昭儀深諳深宮之中的生存之道,單憑和皇上共患難的感情是不夠的,帝王之心往往比常人需要更多的臣服與尊崇。
馮落璃笑了笑,“姑母放心!璃兒會的!”說著和秋兒將左昭儀扶到了床上,
姑侄兩人又敘了一會兒話,馮落璃便被左昭儀催促著離開了。馮落璃深知姑母的良苦用心,既然自己選擇了進宮,那麼照顧拓跋濬和姑母就是這輩子所有的事了。
今後宮中的日子還長著呢,倘若沒有了皇上的垂憐,那麼在這深宮之中將是舉步維艱。馮落璃並沒有執意留下來照顧左昭儀,離開之時特意囑咐秋兒好好照顧左昭儀,有什麼需要就去找她。
平城皇宮的的夜晚月涼如水,尤其是這深秋的晚上更是霜寒露重、悽清落寞。馮落璃邁著極其緩慢的步子,走在一塊塊平整的青石板上,
想到了曾在這裡指揮開疆擴土的太武帝、英年早逝的太子、無辜被害的二皇子、只做了兩百餘日皇帝的南安王,還有那個妄圖君臨天下的宗愛;
他們也都曾在這個皇宮中或為君或為臣,這種空曠而寂寥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魔力能夠讓他們為此而不惜大動干戈,殊死相搏?
只是因為住在了這裡,就能掌握世間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就能夠將天下控制在股掌之間嗎?
倘若如此,即便只是為了這世上僅存的親人姑母,或者只是為了自己不再過那種顛沛流離任人欺凌的卑賤生活,又或者是為了更好的陪著那個如今端坐在皇位之上的人,也要在這座皇宮之中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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