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浚把睡著的拓跋浚交給乳母,馮落璃小心的放開拓跋弘的手。拓跋浚轉而握住馮落璃的手,“璃兒,我該給你更大的權力!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敢心存欺你之心!”
馮落離搖搖頭,依偎在拓跋浚的懷裡,“濬,我不要更大的權力,有你就夠了!”
經歷了太后問罪之事,拓跋弘更加粘著馮落璃了,除了在高太傅那裡聽書之外,處處都要拉著馮落璃的手才覺得安心。一歲多的拓跋弘已經開始說簡短的句子了,而不再是一個字、一個詞的崩豆了。但可能是饒舌的緣故,怎麼也叫不出父皇、母后這兩個稱呼。
李脩安慰拓跋浚和馮落璃,先前拓跋弘遭受了不少的驚嚇,言語說的遲也是有的。不過高允倒是很稱讚拓跋弘,尤其是拓跋弘偶爾蹦出的一兩句經史讓高允興奮不已,不住言道可造之材,可造之材!
宮中的佛堂也建造一般,禮佛之事也準備就緒。官員巡行州郡之事也定了下來。眼看就到了離京的日子,慕容白曜特地入宮跟馮落璃告別。
秋日之中難得的陽光煦暖,慕容白曜一襲白色窄袖錦袍一如初次見面的模樣。所有顏色之中,慕容白曜獨獨鍾愛白色,但是他常穿的這一身月白色錦袍便可知。一如他的為人,風光霽月、又深不可測。
對馮落璃來說,慕容白曜是個她篤定可以深信之人,但看像是隔了一層雪紗一般,總是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對拓跋浚,無論是喜好、口味還是弱處,馮落璃都清清楚楚。而相識了數年的慕容白曜,馮落璃似乎一無所知。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馮落璃知道他是這世間唯數不多的可篤信不疑之人。
“皇……”慕容白曜有些乾澀的喉嚨怎麼都發不出‘皇后娘娘’這四個字,尤其只有他們兩人在的時候。
馮落璃淺笑,“還是叫我璃兒吧!在你們面前我也從來不是什麼皇后。”
慕容白曜點點頭,“璃兒,巡行官員明日便要出發離京了!”說著停頓了一下。眸色清和的看著馮落璃。“我不在,萬事皆要小心!”
馮落璃點點頭,眸色清明的看著慕容白曜。“白曜,保重!”
慕容白曜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馮落璃,“璃兒。這裡有一封信函!倘若他日你有危難,可將此信函交予皇上。或許可以救你一救。”
“白曜,何以你處處為我著想?”
馮落璃並沒有伸手接信,而是定定的看著慕容白曜,想要探究出些什麼。她心裡清楚。自從入了宮,她便處處麻煩、禍端纏身,一刻也沒有停過。若不是明有拓跋浚護著。暗有慕容白曜保著,她不可能安然活到今日。如今。就連離京,慕容白曜也要給她留下一層保護,沒有哪一刻像如今這般,想要知道慕容白曜為何要這般做?
“士為知己者死!今生你大約就是白曜唯一的知己吧!”慕容白曜朗朗的笑著,伸手把信遞到馮落璃的手中,“無須擔心,我對你早已不是入宮之前那般了!你為君,我為臣!璃兒,此生,你只能也只會是白曜的知己!”
馮落璃有些愣神的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不羈、灑脫,且又俊逸明朗的男人,倘若她不是馮落璃又或著沒有遇到拓跋浚,一定會愛上這樣的男人,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