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奕,他卻一個個兒都把他們安排到了邊遠匪患叢生之地,這豈不是失去了給弘兒培養勢力的意義了嗎?”拓跋浚少有的把處理國事的情緒帶到太和殿來。
馮落璃上前,親自給拓跋浚揉肩,“這是怎麼了?這般生氣!”
拓跋浚看看馮落璃伸手將她的手握住,嘆了口氣,“還不是那個李奕!把乙渾舉薦之人都安排到了邊境地帶和蠻荒之地,這不是誠心和我作對嗎?”說著很是不耐煩的看看仍在一邊的奏摺。
馮落璃伸手拿起奏摺看了看,唇角繃著,心裡卻是不得不佩服拓跋弘的這位太子詹事,每一位都安排了很不錯的官階,但是的任職之地都在地廣人稀、盜賊匪寇遍佈之地,再看看那些地方的外封大官,北境有拓跋新城和拓跋雲,東北邊境有馮熙、西北邊境則是尉眷,南境則是拓跋子推,這幾位都是鎮守邊境多年,手握重兵,不但忠心可嘉,且治邊有方,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討喜,除非你有真本事。而西南邊境是拓跋天賜,以彪悍著稱,雖然綏遠不如前面幾位,但生平卻是最恨壓榨百姓、為人殘暴之人。不得不提的是鎮守東南邊境濟陰王—拓跋小新城,這一位是拓跋新城的同母胞弟,書讀的不多,但行軍打仗卻是一流的,而且以狠辣、陰毒著稱。不過有一點兒好的是,拓跋小新城待自己轄地的百姓卻還是不錯的,但是對待官吏卻十分苛刻。有不少官吏都因為小的過錯,而被他法外處死。在他轄地當官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扛得住這位以處置官吏為樂的王爺。
看完了奏摺,馮落璃收好放回到几案之上。輕聲問道:“你是覺得李奕苛待那些酷吏了?”
拓跋浚看著馮落璃,明白是在提醒自己起用酷吏要慎重,除非是有真本事,否則與起用盜匪無異,“璃兒,我知道李奕這般安排是在篩選真正有才能之人,只是我擔心來不及……”
“怎麼會來不及呢?”馮落璃打斷拓跋浚的話。“濬!我們還有好多好多時日。怎麼會來不及呢?”說著握住拓跋浚的手,蹲在他跟前看著他,“濬!我們是在給弘兒培養勢力。而不是再給他將來埋隱患。為什麼你要如此著急呢?”
“我……”拓跋浚的眼神猛然晃了一下,繼而又溫潤的笑笑,站起身來,也將馮落璃拉起來。“璃兒,你說的對是我太心急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馮落璃搖搖頭,看著拓跋浚那雙像是剋制了什麼的眸子,為了弘兒,他也是累壞了吧。不禁伸手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懷裡,“濬!我想跟你說件事……”
“嗯!什麼事?你說”
“這些日子我也留意了後宮之中較為有才的當值之人,發覺有兩人可做為弘兒的左膀右臂予以重用。”
“哦?!”拓跋浚雙手握著馮落璃的肩膀。“你所言之人可有牛益得?”
馮落璃點點頭,緩緩道:“是的!有他!此人武功高強。且忠心耿耿。自統領東宮禁軍以來,沒有任何差錯!若是重用此人,將來對弘兒必定大有裨益。”
“嗯!此人我也留意過,的確可以委以重任!”拓跋浚點頭認同馮落璃的說法,“那另外一人呢?”
“宿石!”馮落璃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拓跋浚頗有些驚疑,“宿石?!在乙渾手下當值的那個?”
馮落璃點點頭,“他和牛益得曾救駕有功!只是後來宿石在乙渾手下當值,不大出現在宮中,有些不記得了也是自然。”
“這個倒是!你不說我還記不起來了,宿石和牛益得的身手應該是不相上下的。當日內行令出缺便由他當值,當日馬前引路,救我於崎嶇,賜爵義陽子。現今看來,屈身內行令的確是屈才了。”
“宿石其人,秉性忠義,可為弘兒所用。”
拓跋浚凝眸,“宿石不像牛益得有勇無謀,膽識過人卻直條心性。而宿石則是武功韜略都不可小覷,怕是讓他為弘兒所用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