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種點了點頭,先不說酒如何,至少這瓶子就不錯,價值不菲。
種家世代將門,先祖种放是當時有名的大儒,祖父種世衡也是大宋有數的名將。種家到了种師道,他是文人出身,後來因為謀略過人轉為武職,可以說是文武雙全的典範。种師道能體會文人風雅,也能理解生民多艱。他從軍多年,不管是京城的的各種美酒,還是邊關的烈酒,他都喜歡,也是為真正的好酒之客,懂酒之人。
剛才王進一進來,老種就聞到了一種前所未聞的酒香味,他把酒瓶放在鼻子前面,用手輕輕扇動。
那股清新的香氣一進入鼻腔他就分辨出來了裡面的成分,野菊花,竹葉,青梅,還有一種淡淡的香味不好分辨。
他將案子上的茶碗取過一個來,旁邊的鐘浩緊忙雙手捧起酒瓶,幫父親倒上一杯。
清冽如水的酒漿湧出瓶口,將白瓷茶碗漸漸填滿,一些飛濺出來的酒液掛在茶壺的外壁上硬是不往下流,可見此酒濃稠遠遠超出想像。
老種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點了點頭,然後仰頭將碗中美酒一飲而盡。
這瓶酒是經過陸陽反覆蒸餾出的酒精濃度最高的一瓶,陸陽嘗過後判斷這瓶酒已經超過了四十度。
种師道一口氣幹下去,突然之間一股熱氣從腹中直衝天靈,不由得舒服的哈了口氣。
他看著酒瓶笑著說:“原來是蘭花,梅蘭竹菊,可惜此梅非彼梅,投機取巧,呵呵呵呵。”
王進看种師道臉上表情豐富,面色紅潤又帶有笑意,心想這事有門。
他正想詢問,种師道卻先開了口:“酒是好酒,我收下了,今日公務繁忙,我就不多留你了。”
王進看种師道有送客之意,便想著把話說開,可是一旁的種浩卻一直給他使眼色。
王進遵命退出府去,這下如何是好,若無種相公幫忙,這酒保不住的,也不知道回去之後該怎麼給陸陽說。
王進嘆了口氣,不過隨後也想開了。左右不過是個賺錢的生意,就算不能自己幹,把它賣給東京最大的酒行也能賺不少銀子。
就在他準備直接回家的時候,街邊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卻叫住了他:“王教頭,王教頭,我家官人有情,還請教頭隨我來。”
那小廝滿臉堆笑,若是仔細看,還做了些偽裝。不過王進馬上就認出來了這個人是老種另一個兒子種溪的跟班。
王進跟著他七拐八拐到了一架馬車,車上果然是種溪。
“我父親不能和麾下軍官有利益交纏,還請王教頭見諒,況且經略府中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王進這才明白,連連道歉稱自己唐突了,隨後王進向種溪道明來意,種溪對這個專案也很感興趣,雙方就此事達成了初步合作意見。
卻說到經略府中,種浩一邊給老種經略磨墨,一邊小聲問道:“父親,您可是真的看好這酒的生意,這酒我也嚐了,烈性有餘,香味撲鼻,但不是達官貴人們喜歡的型別,值得稱道的也就是清澈如水了。”
老種經略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兒子:“你還是文人思想,只想著上層怎麼看,可是王子皇孫,官員富商才有多少人,他們能喝多少酒,這酒確實不是那些遷客騷人的心頭好,但卻是天下萬萬軍民百姓,販夫走卒的至愛。哪邊是大頭,還分不清嗎?”
“可是為了此事聯絡童貫是不是有些不值得?”
老种放下筆向兒子解釋道:“我與童貫並無私仇,說到底是政見不合,當年朝廷派他來西軍監軍確實是個正確的選擇,他雖然不能算是個名將良臣,但好歹還算知兵,作戰時不拖後腿,一個宦官做成這樣就不錯了。我當年也只是和他在決策上有所分歧,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再說了,他現在可以說是西軍在朝中最大的關係,總不好弄得太僵,藉此機會看看他的態度也好。”
種浩深以為然,繼續幫著父親處理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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